但我不能睡過去，肚子疼得不正常，鐘明澈不會回來管我，我只能自己管自己。
緩了好一會，我才鼓足了氣力抓著扶手站起來。
擔心半路***流出什么，也不敢打車，只能走去醫(yī)院。
晚上值班急癥的護士見我下身都是血，還腹痛，趕緊幫我掛號。
醫(yī)生看了我白天的病歷，唏噓道：“姑娘啊，哪有三周就做穿刺的，胎都沒坐穩(wěn)呢！你這***受刺激收縮，人還從樓梯上摔下去，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
做完檢查后，醫(yī)生急得罵我：“你也真能忍疼，大出血還耽誤這么久，命不要了？！”
我倒是長舒一口氣，笑出了聲：“醫(yī)生，幫我直接做流產(chǎn)手術(shù)吧。”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每分每秒都對肚子里那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胎兒感到無比的惡心。
沒了，剛好。
這個孩子的到來就像是一場夢，醒了，都結(jié)束了。
一天后回到家，果不其然，鐘明澈抱著林若若后一直未歸。
滿地滿床都還是他們留下的杰作。
我繞過那些污漬，沖進衛(wèi)生間狠狠洗了幾十遍澡。
我總覺得自己有味道，只要一安靜下來，味道就會無限放大。
男人的味道，死掉的孩子的味道，好像怎么洗也洗不掉！
我崩潰地把東西砸了一地，哭著把臉埋進浴缸里。
窒息感來臨之際，我忽然想到了爸爸媽媽。
當年得知能嫁給鐘明澈，我高興地不得了，我的每一個嫁妝都是我來挑選，爸媽付錢，只有最下面的文件袋，是爸媽親手給我的。
想起出家那天，媽媽把文件袋給我：
“嬈嬈，雖然這是一場有目的的婚姻，但我和爸爸還是祝你能幸福，如果有一天，你不覺得幸福了，要記得，爸爸媽媽永遠是你的退路。”
“如果可以，我們希望你永遠不要拆開它。”
我站起來跑向書房，翻出那個文件袋。
是一份爸媽給我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他們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已經(jīng)讓鐘明澈簽好了名字，上面的離婚財產(chǎn)分配百分之百保護了我權(quán)益。
我毅然決然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剛落筆，鐘明澈打來電話，聲音小心翼翼：“你......還好嗎？”
我語氣冷淡：“我應該有什么事嗎？”
“你沒事就好，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兇你，我只是一下看到若若受傷太激動了，才對你說了重話。”
“后面我回去找你了，看你已經(jīng)走了，我想你應該也沒事。”
他那一絲討好又不甘的意味，聽得我直想發(fā)笑。
“你還有事嗎？”
鐘明澈被我冷了兩句瞬間又不耐煩起來：
“我已經(jīng)給你道歉，你還要干嘛？你難道就沒做錯嗎？我打電話是告訴你，若若說原諒你那天推她了，還邀請你一起參加拍賣會，他們說要給你準備祝賀你懷孕的禮物。”
“真是服了，肚子還沒大脾氣先起來了，你能不能向若若學一學！”
我在聽筒這一頭沉默著。
鐘明澈見我不吭聲啞了火，語氣軟了軟。
“好了，別鬧了，若若腿受傷了，我在這邊照顧她，司機一會去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