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洲滿臉受傷,見沈南意完全不理會自己。
他嚅囁著唇,判斷沈南意所站的方向。
“南意,我錯了,從前都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你當初是因為我才會被那群人抓走,我——”
“夠了!”
沈南意忽然打斷傅臨洲的話。
此時此刻,傅臨洲根本看不到沈南意渾身戰栗和對他滿眼的厭惡。
可這一切,傅聞嶼全都看在眼里。
他一把將沈南意摟在懷中,用溫熱的體溫為她驅散所有寒意。
沈南意忽地抬頭看他,卻見傅聞嶼眼神冰冷地落在了傅臨洲的身上。
“傅臨洲,南意所有的痛苦都是來源于你,到頭來,你卻只是說上一句輕飄飄地我不知道?你還配做男人嗎?”
說完,他拉著沈南意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臨洲聽到高跟鞋漸行漸遠的聲音,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可又在起身時撞到了大門,他一邊扶著膝蓋,一邊狼狽地朝前追。
可當他走出門外時,早已沒了沈南意高跟鞋的聲音。
傅臨洲無能嘶吼,痛苦麻痹了他的神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這么沒用,連心愛的人都留不住。
下一秒,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國內的謝文朝打電話。
“阿朝,南意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她還在生我氣,可我眼睛又看不見了,她不聽我的,你快訂最近的一班機,快飛過來幫我和她解釋!”
傅聞嶼送沈南意回家的路上,她眼睛只是一顧望向窗外。
她所有的好心情,都在傅臨洲出現后被打破。
而那些痛苦被掩藏在深處的心事,再一次被他用力撕扯扒開。
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是傅家宗親鬧得最兇的時候。
他們都不同意傅文生將傅家交到傅臨洲手中。
可傅文生就是鐵了心,誰的話也不聽。
為此,傅家的人多少次找人下死手,想要傅臨洲的命。
只是那次派去的人,并不清楚沈南意的身份。
她被人圍堵在小巷口,被逼著給傅臨洲打去電話,要她阻止傅臨洲參加會議,否則,就要在場的人,每個人都睡她一遍。
她被逼無奈,只能給傅臨洲打去電話。
可他卻沒有接。
那天,她雖沒有被***,卻是被在場的人扒了衣服,拍下了數不清的小視頻。
那件事后,她整個人都崩潰抑郁了。是傅臨洲一直守在她身邊,陪著她走出來。
沈南意怕他自責,從未告訴過傅臨洲事情的真相。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她不要命也要豁出去護著的人,會在有一天,會為了別的女人,將利刃狠狠扎向她的胸口!
而沈南意沒有死在七年前那個雨夜,反而死在了她自認為最幸福的時光里。
她沒有騙傅臨洲。
從前的沈南意,早就死了。
早在更早之前,早在晝夜極光之下。
“沈南意,你愿意相信我嗎?”
汽車忽然駛停,傅聞嶼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
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沈南意被忽然叫醒。
她有些疲憊地挪動目光,前方的路燈剛剛亮起,驅散了一片黑暗。
“傅聞嶼,對不起。”
“我不想再和傅家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