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親耳在婚禮上聽到未婚夫說出“我愿意”三個字。
謝秋棠冒著手術失敗腦死亡的風險,飛往國外做了聽力恢復手術。
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回國后,她聽到的第一句話卻是江言舟和助理的調情。
“怎么,剛剛在樓下沒有喂飽你?剛分開就打來電話,小貨就這么餓?”
“江總還說呢,故意勾得人家不上不下的,就急著趕回去陪您家里那位......”
“行了,一會兒就見,肯定不會讓你餓著離開?!?/p>
“可是人家現在就想要嘛,江總開視頻好不好?反正您家那位又聽不見......只要您不讓她看到......”
隔得不遠,在廚房的謝秋棠明顯看到沙發上的江言舟喉結滾了滾,眸光慢慢暗沉。
隨后,他拿著手機起身走進了洗手間。
沒一會兒,不堪入耳的聲音從洗手間里傳來。
女人愉悅的尖叫聲混雜著男人的低吼,宛如一支支利箭從謝秋棠的耳中刺入,撕扯著她的神經。
她頭一次覺得,恢復聽力的是這樣讓人難受。
刺得她渾身都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秋棠才從這種麻木的心情中稍微緩和。
洗手間里的聲音還沒有結束,甚至愈演愈烈。
她冷冷掃了一眼,拿著手機走到陽臺,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您好,我想預定一具尸體。”
“對,十天后,麻煩您幫我送到,地址一會兒我發給你?!?/p>
十天后,是她和江言舟的婚禮。
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告訴過江言舟,如果未來他喜歡上了另一個女人,他大可直接告訴她。
她會識相離開。
既然他不愿意主動開口,那么......這段關系就由她來結束好了。
十天后,在她和江言舟的婚禮上。
不會出現一個叫謝秋棠的新娘。
只會有一具和她一模一樣的尸體出席現場。
......
“棠棠,打扮好了沒?老周那邊催我們呢?!?/p>
從浴室出來的男人神清氣爽,他換了身干凈的白襯衫,頭發也梳理得干干凈凈。
仿佛剛才拿著手機,靠另一個東西支配腦子的人不是他一樣。
謝秋棠看著人模狗樣的他,扯了扯唇,到底把所有情緒都忍了下去。
“走吧。”
她回了手語,借著拿包的動作避開了江言舟的觸碰。
“怎么了棠棠,是哪里不舒服嗎?”江言舟面露擔憂,“還是不想過去?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們就不去了?!?/p>
因為謝秋棠聽不見,江言舟圈子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見她。
雖然聽不見,但她能從那些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中感受到,他們對她的態度。
他們覺得她一個聽不見的聾子,根本配不上江言舟。
包括江言舟的父母,也看不起她。
這也是她為什么,要冒著死在手術臺上的風險,要讓自己聽力恢復的原因。
她不希望江言舟因為自己,夾在親朋好友之間為難。
可她沒有想到,恢復聽力回國的第一天,接收到的是她被背叛的消息。
真是可笑。
謝秋棠想著,唇畔扯出薄涼的弧度。
她沖江言舟搖了搖頭,“沒事,不是說老周在催嗎?人家過生日,不好遲到,趕緊走吧。”
江言舟眼底的擔憂不似作假,握住了她的手,“真沒事?”
“沒。”謝秋棠這次沒有避開,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終于順利和江言舟一起出門。
車子啟動,謝秋棠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斂。
她心里默數著時間:十天。
十天之后,她會用事實告訴江言舟。
謊言終究會有被戳破的一天。
而她,也絕不會容忍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