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戀情終結于那場合作簽約儀式。
楊子軒向投資人展示“革命性抗生素”時，我正破解他的加密硬盤。
他宣稱“為醫學獻身”時，我發現了篡改的臨床數據和挪用的研究基金。
“用我父親畢生研究換取你家的商業利益？”
最令我崩潰的是那份隱瞞的體檢報告——他明知梅毒陽性，卻故意隱瞞，企圖毀掉我的一切。
藥監局調查室里，他哽咽道：“我們的夢想呢？誓言呢？難道你忍心看著這一切就這么結束嗎？”
我將預防治療證明砸向他：“你想用病毒毀了我，現在我要看著你在監獄里度過每一個痛不欲生的日夜。”
1
簽約儀式的香檳還在冒泡，我的世界卻已經崩塌。
“投資方要求立即還款，”助理悄聲告訴我，“楊家用假數據騙了三千萬。
他們拿你父親的研究成果做抵押。”
我環顧四周——醫學界精英們正為我們的“突破性研究”舉杯，而楊子軒的平板卻在不停閃爍著消息提醒。
會場中央，他正侃侃而談著我們的“革命性抗生素”如何改變世界醫藥格局。
當我試圖查看時，他的反應異常激烈——幾乎是用力推開了我，力道大的讓我手腕泛紅。
“只是些無關緊要的郵件，”他按下平板電源鍵，眼神卻飄忽不定，“可能是實驗室的自動提醒。”
那一刻，我在他臉上看到了這五年來從未見過的陌生表情。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突然站起：“楊博士，今天就是最后的還款期限了。二千萬本金加上利息和滯納金。你還要拖嗎？”
我的心沉到谷底——五年的感情，原來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那些實驗室里的深夜，那些關于未來的美好暢想，都是為了這些錢。
“你急著訂婚，就是為了讓我承擔你家的債務？
那些甜言蜜語和未來的承諾，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他還未辯解，更多債主已經站起身來。
一位女士高聲宣布：“楊氏制藥的數據造假證據，我們已經提交給了藥監局。楊博士，你好自為之。”
會場閃光燈此起彼伏，記錄著這場丑聞。
研究員們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
我摘下胸前的胸花，轉身離開。
他卻拉住我的手臂：“合同上也有你的名字，你逃不掉！”
“那就法庭上見吧。”
我甩開他的手，聲音在顫抖中保持著最后的尊嚴。
走出會場，我的手機突然收到銀行的信息。
賬戶被清空，最后一筆支出標注為“醫學檢測費”。
我的研究基金、父親留下的積蓄，全都不見了。
我立刻聯系銀行：“這是什么支出？
我沒有授權任何檢測費用！”
“是體檢服務費用，由楊先生授權支付的。
根據你們的聯名賬戶協議，他有權限進行操作。”
電話還未掛斷，醫院來電已經插入：“周女士，你的體檢樣本顯示異常，請立即來院。
情況緊急。”
我渾身發冷：“什么異常？”
“你的血液樣本檢出梅毒陽性反應，需要緊急治療。”
手機從指間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2
“周教授，檢測結果出來了。”
醫生的表情讓我心沉到谷底。傳染病中心的白熾燈刺的我眼睛發痛。
“直接告訴我吧。”
我的聲音出奇冷靜。
“梅毒血清學檢測呈陽性。建議立即開始預防性治療方案。”
醫生遞過報告時，我的手指幾乎無法控制地顫抖。
“這不可能…”
“接觸后48小時內治療效果最佳。你最近的親密接觸是？”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記的楊子軒上周在實驗室的擁抱。
“他知道自己有病，卻故意…”
憤怒像潮水般涌上，我抓起報告沖出醫院。
簽約現場依然人聲鼎沸。
楊子軒正在接受媒體采訪，談論我們的“突破性研究”和“完美愛情”。
“你這個騙子！”
我的聲音讓整個會場瞬間安靜。
“雨薇，你怎么了？我們正在——”
“正在繼續你的謊言？”我將檢測報告甩在他臉上，“你明知自己感染了梅毒，還故意隱瞞！”
會場一片嘩然。楊子軒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你瘋了嗎？這種事不能亂說！”
“亂說？”我冷笑著打開手機銀行，“那我賬戶里的錢呢？那筆‘醫學檢測費’是怎么回事？”
楊子軒臉色煞白，試圖搶奪我的手機。
“那是實驗材料費，你誤會了！”
我推開他，轉向在場的媒體：“各位記者，我有證據證明楊氏制藥偽造臨床數據，挪用研究資金，還故意傳播性病！”
楊母尖叫著沖向我：“你這個瘋女人！我兒子事業剛有起色，你就來破壞！”
她的指甲幾乎要抓破我的臉，被我的助理及時攔下。
“播放錄音。”我冷靜地說。
會場的音響中傳出楊父沙啞的聲音：“…等拿到周教授的專利獎金就還清…不行就把兒子的名字加到她的藥物專利上…”
楊子軒面如死灰，卻仍在掙扎：“雨薇，你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
“誤會？”我打開他的平板電腦，“那這些搜索記錄也是誤會？‘如何轉移研發債務’、‘伴侶資產共同承擔條款’、‘梅毒早期癥狀如何隱藏’？”
楊父突然跪在地上，對著記者痛哭：“她想獨吞周教授的研究成果！我們楊家投入那么多…”
“閉嘴！”我的怒吼讓他噤聲，“我父親的研究是他畢生心血，不是你們楊家的提款機！”
楊家的親戚們開始起哄，有人甚至拿桌上的食物朝我扔來。
“她勾引我兒子！”楊母歇斯底里地喊叫。
“是嗎？”我的助理冷靜地打開監控視頻，“那這個是誰在實驗室與女助理親密接觸？”
屏幕上，楊子軒正將一個女研究員壓在實驗臺上。
安保人員沖進會場時，楊子軒終于露出真面目：“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家的資金，你什么都不是！那病說不定是你傳給我的！”
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你還敢顛倒黑白？”
警笛聲響起，我將所有證據交給警方：“故意傳播性病，數據造假，挪用科研資金，夠他在監獄里待上十年了。”
然而，當晚我就在社交媒體上看到楊子軒發布的動態：“為科研事業暫別愛情，愿她能理解我的選擇。”
評論區清一色的支持，甚至有人指責我不懂犧牲。
我憤怒地聯系媒體，對方卻以“影響醫藥行業形象”為由拒絕報道真相。
滑動屏幕，我發現楊家的微信群還沒把我踢了，最新消息赫然在目：“多謝張主任幫忙壓下新聞，明日備好禮金親自登門。”
3
第二天清晨，我直奔法律咨詢中心，向前臺明確表示我的需求。
“我需要一位專精醫療糾紛的女律師，最好是處理過學術欺詐案件的。”
“請你稍候片刻。”
等待時，我打開昨晚關機的手機，瀏覽相冊中與楊子軒的合影。實驗室慶功、學術會議、研究成果發布會…我毫不猶豫地全部刪除，徹底清空。
留著這種學術騙子的照片做什么？當反面教材嗎？
相冊中閃過一張我們在實驗室的合影，那是我們共同完成第一個研究項目的紀念。
回想起我們曾在同一所醫學院，他在藥理系，我在生物系。從第一次聯合研究項目開始，這個男人就占據了我整個寶貴的研究生涯。
我父親當時是他的指導教授，因為我們的關系，學院里流傳了不少閑言碎語。
避開公共場合、保持學術關系表象、秘密約會，有時楊子軒還會借著請教我父親的名義，給我帶來最喜歡的進口咖啡豆。
正當回憶時，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屏幕上彈出數十條惡毒信息。
“學術投機分子滾出醫學界！”
“靠關系上位的女人早晚被拋棄！”
研究團隊群里正在傳播經過處理的實驗照片——我在實驗室的照片被惡意修改，配文“數據造假價目表”。
最下方是助理發來的緊急通知。
“你母親的知昨天的事情后病情惡化，現在在康泰醫學中心接受治療！”
“建議你暫時不要前往，對方正在制造輿論壓力，這是典型的訴訟前恐嚇。”
我停下腳步，抬頭看見一位氣場強大的女性，身著深色職業套裝，胸前別著天平形狀的徽章，表情冷靜又溫柔。視線下移至她的工作證——林律師。
一位專門處理醫療糾紛和學術欺詐案件的資深律師。
我將文件夾推向她。
“我要提起商業欺詐訴訟，申請資產凍結。”
隨后，我將楊子軒的研發騙局、數據造假、故意傳染疾病的事情全部傾訴出來。
林律師專注聆聽，不時在低頭記下關鍵信息。
“隱瞞偽造體檢報告，涉嫌偽造醫療文書罪，可判處最高五年***。”
“但故意傳播性病構成故意傷害罪，情節嚴重的最高可判十二年。”
她的語氣冷靜而有力，仿佛在說：你想讓他付出什么代價，隨你選擇。
“周雨薇，你的案件雖然復雜但有突破口。我們需要立即啟動證據保全程序，必須先把證據固定下來。”
我點頭同意，林律師立即組織團隊開始行動。
她向我解釋：
“我們會申請調取實驗數據記錄、電子通訊記錄，甚至可以請求藥監局協助調查。但你需要全力配合，提供所有你了解的線索。”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起陌生號碼的來電。
接通后，對方立即開始辱罵。
“你這個學術投機者，只會靠關系竊取他人成果，還要點臉嗎？”
“趕緊歸還研究資金，別想賴賬！”
我氣的手發抖，林律師接過手機開啟揚聲器。
“請立即停止騷擾行為，否則我們將提起法律訴訟！”
但對方根本不理會，反而言辭更加惡劣。
林律師安撫我的情緒。
“資產保全令有效期為21天，我們還有時間尋找關鍵證據。你先回實驗室，看能否找到對我們有利的研究記錄或通訊。”
4
“預防性治療必須在48小時內開始。”
護士的話在我腦海中回蕩，我將藥物處方緊握在手中，走出傳染病防治中心的玻璃門。七月的陽光刺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正準備叫車，一陣熟悉的笑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遠處的停車場，楊子軒的特斯拉停在一排樹蔭下。車窗開著，他正與一個女人親密交談。
我的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向那個方向走去。
躲在一輛救護車后面，我看清了副駕駛上的女人——年輕，妝容精致，最令我震驚的是她明顯隆起的腹部。
“這就是你推遲婚期的真正原因？”我在心中質問。
手機相機對準他們，我悄悄拍下幾張照片。車內，楊子軒正輕撫那女人的肚子，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表情。
“專利轉讓手續下周就能完成，”他的聲音清晰傳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馬爾代夫了。”
我切換到錄像模式，手指因憤怒而微微發抖。
突然，楊子軒推開車門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醫院文件袋。他轉身時，我們四目相對。
“你在這干什么？”他的表情瞬間變的警惕。
我注意到他頸間掛著的銀色吊墜——那是我們第一次實驗成功后我送他的禮物。而他手中的文件袋上印著東方國際醫院產科的標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