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沒能再見一眼陰允辰…。
當年我能活下來,今天也絕對不能死!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呼吸,靜待那小婢女拿著藥一點點的靠近我…再靠近一點…再近一點點…
對,就是現在……
就在她的手觸碰到我臉頰的時候,我猛地睜眼彈起來……
她心里本就怕的緊,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嚇差點驚厥。
我順勢將她摁在床上,奪過藥瓶灌進她嘴里。
“是你們害我在先的!”
很快香菱就失去了意識不再掙扎,沒了呼吸…
她,死不瞑目。
我跌坐在床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是劇毒,這燕家真狠。
穩了穩心神后,快速與她交換了衣衫。
還不忘拿回自己腰上的荷包。
‘還好燕家看不上我這幾個子兒。’
替她穿上了為我準備的‘嫁衣’。
最后合上了那雙死死盯著我的雙目,蓋上了紅蓋頭。
“你們三小姐不是說了么,進燕家祠堂是福氣,我沒這福氣,你便受了吧。”
我沒那么多圣母心,自保是本能,如果我剛才不狠一點,現在穿上這身壽衣的人就是我。
直到很多年以后想起這件事我仍心有余悸,卻從未后悔過。
隨后我便躲在床后的柜子角靜待時機,也只能賭一把,賭她們不會將一個死人的蓋頭掀開。
可我失算了!
亥時前終于有人進來接‘新娘’了。
此時的香菱還沒有完全硬透。
隨著他們的搬動香菱的脖子僵硬的歪了一下。
小廝們錯以為詐尸了,驚呼著扔下尸體就跑。
卻在門口撞上了淡定自若的燕家姐妹:“慌什么?去把人抬出來!”
兩個小廝嚇得半死:“二…二小姐…炸…炸尸”
燕三小姐:“炸什么炸?要是不抬就換你們給四少爺陪葬!”
小廝惜命只能忍著恐懼折了回來,剛一上手又是一陣驚叫。
燕三小姐上前一步進到屋內:“燕家怎么養了你們這幫廢…二…二姐…”
話還沒說完,驚呼的人變成了她自己。
燕二小姐聽出了不對忙得湊近,看見了半張慘白的死人臉。
沒錯,剛才的香菱頭歪了那么一下,蓋頭也落了一半。
燕三小姐帶著幾分怒意:“那死丫頭竟然醒了,還弄死了香菱,來人去…”
燕二小姐玉手一抬:“慢著,此事絕不能驚動祖母”
說著從頭上拔下兩根簪子,將紅蓋頭重新固定在香菱的頭上:“先把她抬出去拜堂封棺,不要誤了時辰。”
又對癱軟在地的幾個下人厲聲道:“你們幾個把嘴給我閉嚴了,否則你們就是下一個香菱!”
“是,二小姐放心,我們今夜什么都不知道”
燕三小姐略顯擔憂:“二姐,那死丫頭怎么辦?要是讓她跑了傳出去,恐會壞了燕家的名聲。”
燕二不緊不慢的道:“午時府內便已落了鎖,燕府連個狗洞都沒有她跑不了。
派兩個得力的人找到她處理干凈。”
燕三瞥了一眼杵在地上的‘新娘’:“香菱是祖母的人,突然不見了如何解釋?”
燕二冷哼一聲:“一個卑賤的奴婢而已怎么說不行。
就說她覬覦正初的陪葬品,順手偷了個玩意兒,被我發現趕了出去。
祖母最是心疼正初,斷不會容她的。”
我不禁內心唏噓,香菱啊香菱你人都死了,也沒留下個好名聲。
這燕二看起來也不過就二十歲上下,就能如此處變不驚。
看似文弱卻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
香菱被他們架出去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