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嘶吼讓同學們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凝視著我。
隨后，便是滿場的鄙夷。
“守言啊，你該不會還想著惡心宋瑾甜把？
“他不過是個送外賣的賭狗？他配嗎？”
“太過分了，同學一場你也沒必要攪黃班長的求婚吧？”
“他是不是有病，搞這么一出？”
不知是誰突然把可樂瓶砸在我頭上。
緊接著，各種瓶子從東南西北涌來。
顯然，這些勢利眼的同學，要為他們祝福的新人出氣。
飲料與額頭的血液混雜在一起，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抹了抹眼眶。
“陸守言，給老子說話，這事你不給個說法，我們沒完！”
鄭澈拽住我領口的手，卻被宋瑾甜不著痕跡地拍掉，
她冷笑一聲，
“他不是會游泳嗎？讓他下去找就是了，只要找到，這次求婚我就答應你！”
6
聽到這鄭澈目露驚喜，喜的是宋瑾甜變相答應了求婚。
他摘下手表放在地上，得意地望向我，
“老同學，只要你找到戒指，這個三十萬的手表送你了！”
“如果你不找，后果你會知道的！”
話落，周圍人也呼喊著讓我下水去找。
自從癌癥擴散后。
我的肺部越發虛弱，連長跑都吃不消的我，更別提憋氣游泳了。
尋常人下入深水，都未必能找到。
我要是下水，很可能會當場衰竭住院。
望著宋瑾甜眼底的期盼，似乎在期盼我拒絕。
我側過頭看向鄭澈。
“那之前的賠償，是不是也該免了？”
“沒問題！”
見鄭澈一口答應，宋瑾甜面色一緊，臉上的期盼化為錯愕，
她盯著我，聲音發寒道，
“陸守言！”
“要是找不到，你就等著被開除吧，我還要***你！”
我點頭答應，打電話讓楊晨給我送來氧氣瓶和護目鏡。
東西送到后，不顧所有人的冷眼，
我從橋上跳入湖中。
水刺激著肌膚，我強忍不適尋找起禮盒。
可肺部卻涌出刺痛，我不得不上岸。
上岸后，鄭澈見我兩手空空，怒斥著讓我繼續。
所有人目露諷刺看著這場笑話。
只有宋瑾甜眼眶逐漸通紅。
我一次次下水，上岸，直到太陽落山，宋瑾甜終于忍不住抓住我的手，
“你......你鬧夠沒！”
我扯了扯嘴角，“我沒鬧，那手表可是值三十萬呢！”
她憤怒地甩開我的手，
“好，那你繼續找，找不到我就讓你在魔都混不下去！”
見我再次上岸后全身都在發抖，水淌了一地。
宋瑾甜忍無可忍，上前扯掉我的護目鏡，聲音猛然拔高，
“夠了！”
肺部一陣刺痛，
我背過身大口大口咳血，血染紅了湖水。
我蹲在地上，卻不敢轉身看向她。
宋瑾甜呆呆地望著滿地血水，整個人瞬間僵住。
臉上的惱怒與冷漠煙消云散。
眼底爬滿了無盡的驚懼與茫然。
她瞳孔一縮再縮，緊緊地盯著瑟縮的我。
囁嚅著唇，喉間卻像是堵上了一團棉花，一時沒說出話來。
許久，她顫聲道，
“守言，你，你真的得了癌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