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德永久居住證已申請通過,請帶好相關身份資料于一個月內前往大使館辦理手續。】
看著郵箱內最新傳來的出入境官方消息,我心底一陣釋然。
關了電腦,我看向墻壁上的時鐘【00:35】。
妻子陸輕語又一次過了零點還沒回家。
換做從前,我會擔憂打電話問她在哪里,但這一次我卻連客廳的燈都沒留,直接去兒童房陪女兒婳婳睡覺。
剛躺下沒多久,手機傳來震動。
我拿起來一看,是陸輕語打來的電話。
“姐夫,輕語喝得有點多,你快來俱樂部接她回去吧!”
電話那端傳來的是陸輕語好友沈湄的聲音,隱約還有DJ音樂和男男女女的嗨聊聲。
我看了看熟睡的婳婳,起身披上外套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納核賽車俱樂部,露天酒吧。
我遠遠地看到幾個身穿藍白賽車手服的男男女女在色彩繽紛的霓虹燈下高舉香檳,陸輕語身穿黑白火紋相間的賽車手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陸輕語跨坐在他腿上,那個男人曖昧地端著酒杯給她喂酒。
“這次比賽輕語又是第一,不愧是我們納核俱樂部的女車神!承澤給輕語多喂點酒,不醉不歸!”
“輕語玩這么嗨,宋君珩不會吃醋吧?”
“這有什么?當年他設計輕語爬了床,壞了輕語的名聲他才攀上陸家做豪門贅婿的,這些年輕語一直沒讓他碰過,連孩子都是為了給家里一個交代做的試管,天天讓他在家當和尚呢!”
陸輕語推開面前的男人站了起來,皺眉掃了他們一眼。
“最后一次警告,喝酒不聊宋君珩。”
眾人噤了聲,站在賽車后的我也頓住了腳步。
從前聽到他們的閑言碎語,我會覺得委屈和不甘,如今我卻心如止水,毫無一絲波瀾。
我往前走去,眾人看到我連忙諂笑打招呼。
“姐夫。”
我淡淡點頭,看了陸輕語一眼,隨即拿起她放在月亮椅上的賽車服外套轉身往停車區走去。
一句話也沒說。
陸輕語緊跟著一并走來,直到坐上副駕駛,她才開口。
“剛剛在玩大冒險,說了點開玩笑的話,你別介意。”
我面色平靜地開著車,沒有去看她:“不介意。”
往后不管她喝酒喝多晚,和俱樂部的男男女女玩得有多嗨,我都不會介意。
因為,這是我最后一次大半夜開車來接她回家了。
五年前,宋陸兩家聯姻,父母要我在陸家選個女人做結婚對象。
我在納核賽車俱樂部,一眼便看中身穿黑白火紋相間賽車手服的陸輕語。
她在賽道上馳騁飛翔的肆意模樣,征服沸騰了所有車迷。
也讓我一眼沉淪。
尤其是她鼻尖那顆微小的紅痣,如冬日里的一朵血梅印在了我心尖。
可現在,她的鼻尖空空如也,那顆讓我移不開眼的紅痣不見了蹤跡。
回到家。
陸輕語隨手脫了身上的賽車手服,便去了浴室。
聽著浴室嘩啦的水聲,我徑直回了兒童房。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如往常一樣起床準備早飯。
直到聽到陸輕語出門的聲音,我才從兒童房出來,去廚房忙碌。
等我準備好早飯,婳婳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抬起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爸爸,媽媽又出去了嗎?”
我拉著她在餐桌邊坐下,輕輕點了點頭。
婳婳輕哼一聲:“晚上看不見媽媽,早上也看不見媽媽,家里好像從來沒有過媽媽!”
我看著女兒氣呼呼的小臉,下意識問道:“那爸爸給你換個媽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