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巴巴地夸了一句,「很漂亮。」
「不過我還是回平安巷吧,這高門大戶規矩多,我也住不習慣。」
話音落下,我又想起來已是十年后了。
「宅子還賃著吧?」
京城的宅子我們當年自然是買不起的,只能租賃。
章華沒拒絕也沒答應:「我買下來了,但那邊沒打掃。」
「沒事,我自己打掃一下就行。」
「一會兒阿錦回來肯定要見你,住這邊吧,方便。」
「讓她去平安巷見我也是一樣的,反正也沒幾步路。」
章華凝視我半晌,最終還是妥協了:「我送你過去。」
這次我沒再拒絕,率先轉身往平安巷去。
平安巷和章宅其實就隔了一條街,但這條街卻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一邊是畫棟朱簾,一邊是柴米油鹽,人間百態莫過于此。
和章華并肩走進平安巷時,我不由得想到了早逝的父母。
母親生章錦時落下病根,吃了好些藥都不見好,短短幾月就離世了。
父親受不了打擊,自此一病不起。
臨終前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章錦,他膝下無子,害怕自己死后族中叔伯惦記家財而對我們不利,便讓我們在他死后搬來京中居住。
平安巷的宅子就是父親當時托了一位在京的好友賃的。
他說京城的章家是我們的本家,雖說早已出了五服,但日后若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求上門去,看在同姓同宗的份上,人家興許能幫上一把。
想到這,我嘆了口氣。
他要是知道,有一天我的夫君會成為本家的郎君,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
想到這些往事,我免不了心中難受。
行至小院門口,我伸手推開虛掩的門,踱步進去。
久未住人的小院意外地干凈,院角的桂花樹已隱有香味,樹下的秋千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屋內陳設一如往昔,并沒有什么變化。
「這挺干凈的啊。」我在屋里轉悠了一圈,「和以前一模一樣。」
章華負手跟在我身旁,眸光幽深:「我一直留著這個宅子,想著有一天我的妻子能回來。」
我臉上的笑容到底維持不住了,心中升起些委屈。
明明我什么都沒做,怎么就過去十年了?
如今翻天覆地的變化,讓我如何接受呢?
我愛的人,這十年又是怎么過來的呢?
「阿繁,你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我抬眸看向他。
錦衣華服,玉冠金帶也掩飾不住他身上的沉沉暮氣。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