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菜才上來。
前世看都不想看的紅燒肉,不知道是否是這個身體缺油水的原因,此刻的蘇棠聞著可香了,她夾起一塊放入口中。
輕輕的咬上一口,幸福的滿足感涌上心頭。
人往往就是這樣,真正美好的味道都是在回憶之中。
就像人不可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是一個道理。
即使五花肉再好吃,無奈這時候的菜量太大了,她只吃了三分之一便吃不動了。
此時的蘇棠有些尷尬了。
她四下望了望,此時沒有人會剩飯的,特別還是紅燒肉。
老百姓都是隨身帶著飯盒,即使吃不了,也會裝進飯盒打包回家吃。
正在發(fā)愁呢。
只聽一個好聽的男低音傳來,“請問,這里有人嗎?”
蘇棠抬頭望去,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站在面前。
他身姿挺拔,肩章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映襯出他堅毅的臉龐。
男子劍眉星目,眼神中透著軍人特有的銳利。
不過此刻在求人,所以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禮貌的微笑。
“沒人,你坐吧。” 蘇棠下意識地回答,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對方的軍裝吸引。
在這個年代,軍裝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承載著人們對軍人深深的敬仰。就連點菜的服務(wù)員,看到軍裝男子后,態(tài)度都熱情了三分。
“一份五花肉,一份青菜,兩份米飯。” 男子說道。
服務(wù)員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yīng):“不好意思,同志,您來的太晚了,肉菜都賣完了。”
“沒事,那就上一份炒青菜和兩個饅頭好了。” 男子語氣平和,沒有絲毫情緒。
男子坐下后,似乎有備而來,他好像看出了蘇棠的心理,嘗試的說道:“姑娘,你要吃不了的話,剩下的這些紅燒肉能賣給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嘈雜的飯店里顯得格外清晰。
蘇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不好意思,這份肉我已經(jīng)吃開了,但是這份量太大了,實在吃不完,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送給你了。”
蘇棠說完,只見一只大手拍了過來,帶著兩塊錢和二兩肉票。
蘇棠看著那放在桌上的兩塊錢和二兩肉票,忙擺手道:
“不用不用,都說了送給你,哪能要錢呢?”
宋燁卻堅持把錢和肉票往她手里塞,
“那怎么行,我一個大男人白吃你的,多不好意思,這肉票和錢你一定得拿著。”
蘇棠拗不過,只好收下,心中卻對這個軍人又多了幾分好感。
前世的蘇棠也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顏控,不過此時看到這帥氣的臉龐,卻不敢有過多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就要去下鄉(xiāng)了,未來能不能見到還不一定,所以就沒有必要給自己增加煩惱。
蘇棠見宋燁的飯菜端上來了,她便告辭離去了。
男子看著蘇棠的背影,若有所思。
誰也沒想到,他們很快又見面了,而且是異鄉(xiāng)。
蘇棠吃飽喝足的回到家后,看到一群人正圍在自己家門口,也是好奇。
鄰居們見蘇棠回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道,眼神里面透露出同情的表情。
此時蘇棠看清楚了,是自己的奶奶蘇王氏和二嬸劉桂花正在砸自己家的鎖呢。
蘇棠暗笑,這是不裝了,要撕破臉了嗎?
兩人看到蘇棠后,蘇王氏坐在地上就嚎啕起來,
“我的老天爺吶,快劈死這個不孝孫女吧,把我兒子的錢都要霍霍沒了,這是一分錢也沒我這個當(dāng)奶奶的留呀。”
鄰居們聽著也覺得蘇棠做的欠妥,開始議論紛紛。
“蘇棠太不懂事了,你爸爸的錢應(yīng)該 拿來孝敬爺奶。”
“蘇棠對鄰居們也很冷淡,真不會為人呀。”
“........”
二嬸劉桂花看到鄰居們都幫著自己這邊,色厲內(nèi)荏道:
“蘇棠,聽說你去供銷社買了一匹布?好大的手筆,布呢?”
蘇棠冷冷的笑道:“我買多少布,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誰呀?”
如果不是前世遭遇的一切,讓她徹底明白這一家人的本色。
如果這個奶奶做的不是太過分,蘇棠也不介意給她們一些養(yǎng)老錢。
即使前世她知道了,自己父親并不是這奶奶的親生兒子,這奶奶對自己父親也不好,但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奶奶,該贍養(yǎng)得,還得贍養(yǎng)。
但這一世,自打她知道這老奶奶偷偷的把她房子過戶的時候,她的心就變硬了。
至于這個二叔、二嬸,還有二叔家的哥哥,后來才是欺負(fù)她最厲害的,
最沒有人性的一家人,所以她也沒客氣。
劉桂花一聽急了,
“你個小蹄子,怎么說話呢?沒大沒小的玩意,你花的都是老蘇家的錢,這錢應(yīng)該交給你奶打理?”
“你也知道,這是我們老蘇家的錢呀?
那我問你,你姓什么?我奶姓什么?
既然是老蘇家的錢,你們兩個外姓來摻和啥?”
鄰居們一聽,這話也有理呀,這兩人都是嫁過來的媳婦,只有蘇棠才是真正的蘇家人。
咋回事?平時悶不吭聲的蘇棠,今天邏輯清晰,語言犀利,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劉桂花被反駁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
蘇王氏本來想讓這個兒媳打打前陣,沒想到兒媳這么沒用,氣的她直翻白眼。
“這是要反了天了。”蘇王氏將拐棒敲的地面邦邦響。
“一個小輩這么沒大沒小,蘇建業(yè)是我兒子,他走了,留下的錢都應(yīng)該是留給我這個為娘的才對。
我也不難為你,你花了的,就花了吧,
把我兒子剩下的撫恤金都拿出來,再把這套房子過戶給你堂哥,這事就這么定了。”
聽著奶奶的無賴話,蘇棠都懶得搭理她,直言道:
“奶,我們已經(jīng)分家了,這個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我是他女兒,是第一繼承人,與你沒有關(guān)系。
就在今天上午,我已經(jīng)把這個房子賣了,你們要敢砸門,就是入室搶劫,等著坐牢吧!”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只剩下呆若木雞的兩人。
片刻后,回過神來的兩人,看向蘇棠的鄰居們,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
而這群鄰居又不傻,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讓他們幫忙?想都別想。
離開后的蘇棠并未走遠(yuǎn),而是躲進空間休息去了。
半夜的時候悄悄回了趟家,將床、家具、衣服等都收到了空間。
出了四合院,也是長舒一口氣,也和自己的過去徹底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