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池歲瑤就收回了視線。
正要轉身離開,屋內的兩人卻看到了她。
蘇玲月慌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白裙走了出來。
“歲瑤,好久不見?!?p>
蘇玲月眼中一汪春水,看著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剛才我在幫秉瑜做特殊治療,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聽著她明顯挑釁的話語,池歲瑤神色淡淡。
“你來這兒厲老夫人知道嗎?”
簡單一句話,讓蘇玲月的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三年前,厲母明確表達,決不允許這個女人踏入厲家半步。
周圍的氣氛立馬變得劍拔弩張。
厲秉瑜上前出聲斥責。
“池歲瑤,你不要咄咄逼人,你別忘了你厲太太的身份到底是屬于誰的?!?p>
聽到這話,池歲瑤眼中毫無波動。
“既然厲總出言袒護,那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p>
說完,她定定看了厲秉瑜和蘇玲月一眼,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反正這段錯誤的婚姻馬上就快結束了,到時候厲家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回到保姆房,池歲瑤捧著母親的遺照,如往常一般輕輕擦拭著。
“媽,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離開厲家了,您不會怪我吧?”
回想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一遍遍重復著一句話。
“囡囡,厲家是咱們家的恩人,你一定要知恩圖報,別讓媽不安心……”
如今這句話依舊言猶在耳,日日夜夜提醒著她。
池歲瑤一邊擦拭著照片里母親的笑臉,一邊哽聲開口。
“這三年我被綁在厲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如今厲秉瑜醒了,所有的恩也該還完了?!?p>
話落,一陣清涼的夜風透過未關緊的窗戶吹進來。
細膩柔軟的窗簾劃過臉頰,就好像母親的手輕撫著她。
池歲瑤的眼眶瞬間濕潤。
“媽,您同意了是嗎?”
自母親死后,這些年來她一個人生活在厲家。
累了無人靠、哭了無人哄、病了無人問……
雖說厲母對她好,可這里終歸不是她的家。
調整好情緒后,池歲瑤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下樓梯途中,和厲母迎個正面。
“歲瑤?!?p>
厲母滿臉歉意看著她:“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沒料到秉瑜那小子會直接將蘇玲月帶回家?!?p>
池歲瑤情緒沒有太多波瀾:“沒關系,這是厲總的自由?!?p>
厲母嘆了口氣,一副操碎了心的老母親神色。
“以前我對他們棒打鴛鴦,逼得蘇玲月出國,導致秉瑜出車禍成為植物人。如今三年過去,他還對蘇玲月還是念念不忘,你又不想繼續留在厲家,他們重新開始,也不失為一樁好事?!?p>
聽到這話,池歲瑤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原來蘇玲月回國是厲母授意的,怪不得厲秉瑜敢直接將人帶回家。
她抿了抿唇:“沒關系,蘇小姐回來正好可以代替我照顧厲總。”
厲母拍了拍池歲瑤的手背,語氣透著幾分錯綜復雜。
“只要你愿意繼續做厲太太,我可以隨時送她出國。”
池歲瑤沒有接話,用沉默代表了自己的態度。
厲太太,誰愿意做誰做。
她,不做了。
洗漱完,池歲瑤正準備回保姆房。
卻看到蘇玲月站在房間里,正從遺像下端起池母的骨灰盒。
池歲瑤心頭一跳:“別碰我媽!”
蘇玲月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媽一個保姆,她的骨灰盒怎么能供奉在主家?真是晦氣!”
說完,她的手一松。
骨灰盒“嘭”的一聲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