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太子李錦佑,以前只聽說他風姿綽約,沒想到俊秀得讓我有點挪不開眼。
我是活過兩世的人,卻一直被局限在伯爵府和侯府里,江塵述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年輕男人,我現在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看呆了,梁公公提醒,我才回過神來。
李錦佑伸出手,梁公公催促:「你快些給太子殿下診治吧。」
「我不會把脈。」我恭敬地跪在地上,解釋著,「臣婦都是通過血液來診斷病情的。」
「放肆。」梁公公呵斥,「太子殿下玉體不能有損。」
李錦佑抬手:「不用那些規矩,你取血吧。」
俊顏憔悴,再多折騰時日,估計小命都沒有,哪有那么多講究。
我用銀針取血,卻發現血有蹊蹺。
血里的毒跟江塵述身上的毒一樣,但也不一樣。
之前為了了解毒源,我喝過江塵述的血,再根據身體的反應來試藥。
李錦佑的癥狀跟我當時的是一樣的。
直接中毒和間接中毒在血液里毒素是有區別的,所以我第一次研制出的藥丸,只解了我身上的毒,換取了江塵述半年的平穩。
他的毒我能解,但不能一次解完,否則馬上就會被送回侯府。
我跪下稟報:「臣婦能治殿下的病,只是需要些時日。」
說完,我眉頭緊皺,假裝暈倒。
李錦佑眼疾手快,伸手扶我,怎料身體虛弱,擔心扶不穩,將我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感受到他胸口灼熱的溫度,我身體有種難以抑制的驛動。
我不能動,一動就露餡了。
御醫來得很快,檢查到我手上的傷和額頭上的疤痕,御醫稟報:「只是些皮外傷,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外頭傳言江塵述寵妾滅妻,李錦佑擔心把我送回去,人沒了,他的病就徹底沒得治了。
李錦佑還是試探地問:「你可愿意回侯府去?」
我眼淚漣漣:「如果臣婦治好殿下,想求殿下一個恩典,臣婦再不想回侯府過受人欺凌的日子。」
「你先起來吧。」李錦佑沒有表態,估計是想看我能否真的治愈他。
至少在治療他的這段時間里,我是安全的,我算算日子,江塵述的毒該發作了。
沒幾天,江塵述就到東宮來尋我了。
我從屏風后面悄悄瞄了他一眼,他眼窩發青,看來昨晚不好過。
他要帶我回家,說府里的事多,等著我打點。
李錦佑回絕:「她現在是本太子的主治大夫,寸步都不能離開這東宮,侯爺請回,本太子定會保侯爵夫人安全。」
他又點撥江塵述:「家和萬事興,切不要為一些鶯鶯燕燕影響夫妻感情。」
江塵述點頭,但想到只要我留在宮中,他很可能會受毒素侵蝕之苦,于是央求著:「臣深愛發妻,不忍分離,還請太子殿下成全。」
一旁的梁公公呵斥江塵述:「是太子殿下的身體重要,還是你們夫婦感情重要,殿下不過是留侯夫人在東宮治病,你這是置太子殿下的病體不顧嗎!」
江塵述跪下請罪:「臣不敢。」
李錦佑也不跟他啰嗦:「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