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倒吸一口涼氣。
誰都知道沈家權勢滔天，可他們沒想到，堂堂沈家當家，竟然當眾動手！
而我站在原地，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沈岱宗的動作太快了。
一個七十六歲的老人，手腳竟然如此干脆利落。
而更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在他微微側頭的時候，耳朵的輪廓顯得有些奇怪。
太平整了。
平整得不像是自然生長的人耳，而像是貼上去的東西。
我心里一驚，不由得仔細看向他的側臉。
一陣風吹過，他的鬢角微微晃動，我捕捉到了一絲極細的痕跡：那不是皺紋，而是一條邊界。
就像是……人皮面具的邊界。顧成澤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沈老爺子……您，這是什么意思？”
沈岱宗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你聽不懂人話？”
“今天是我沈岱宗的婚禮。”他輕輕一頓，“蘇見微是我的妻子。”
顧成澤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褪去。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微微，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控制不住情緒，大聲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怎么可能嫁給沈老爺子？”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里寫滿了憤怒、不甘、震驚，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恐懼？
我輕輕地笑了。
他在怕什么？
怕我真的不要他了？
可笑。
顧成澤紅著眼睛，指著我咆哮：“蘇見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報復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是瘋了嗎？寧愿嫁給一個老頭子，也不愿意留在我身邊？”
我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只覺得好笑至極。
“顧成澤，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諷刺道，“你以為我堂堂蘇家大小姐，離了你這顆爛樹，就找不到林子了？”
“沈先生千億身家，跺跺腳帝都抖三抖。你呢？你算什么東西？”
他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從前的我，對他百依百順，他說一句話，我不敢反駁，他輕輕皺眉，我就怕自己做錯了什么。
可現在，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我。
陌生的，冷漠的，譏諷的。
沈岱宗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夫人。”他喚道，“該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