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站在門口的夏涵雪有些吃驚,同時內心閃過一抹竊喜。
原來他不是對這段感情無所謂,而是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丑態,等到一個人的時候才敢展現出脆弱的姿態。
見被發現,陸沉迅速擦掉眼淚,同時聲音中多了些冷色:
“我好像沒允許你進來。”
夏涵雪沒在意這些,反而是注意到陸沉手里的照片,眼睛微微瞪大。
那絕美清冷的容顏,仿佛是天上仙子下凡,眉眼竟與她無比神似。
剛剛陸沉就是盯著這張照片哭?
一瞬間,一個故事在夏涵雪的腦中快速成型。
其實陸沉在這3年里早就喜歡上了她,只是不好意思表達出來。又不知道從哪弄來她的照片,日日夜夜盯著看。
卻又擔心照片被自己發現,所以p圖,把臉換掉。
夏涵雪只感覺怒氣上頭,有種被變態天天盯著的既視感。
說不定這家伙晚上還會拿著照片做些奇怪的事情……
“陸沉,你個死變態!”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齷齪的人!!”
一想到朝夕相處的朋友竟然是個變態,夏涵雪氣得抬手便朝陸沉扇去,卻被后者輕松抓住手腕。
陸沉甩開她的手,目光宛若刀鋒般尖銳,語氣冷冽道:
“我不知道你誤解了什么。”
“但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雖然他脾氣好,可不代表他會任由別人朝自己動手,甚至誣陷。
哪怕對方是個女人。
將照片放進行李箱里,陸沉拖著行李箱便朝門外走去。
走前還不忘說道:
“離婚協議就放在床頭的抽屜里,字我已經簽好了,從此以后,我們兩個就再沒有任何關系。”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話落,房間的門關上。
聽著門外走廊上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夏涵雪卻誤以為是陸沉被她抓到,所以才落荒而逃,心里更加生氣。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在看到備注后,她滿腔怒火瞬間蕩然無存,點擊接通的同時臉上浮現明媚的笑容。
手機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涵雪,我現在已經到機場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好,我現在就過去!”
夏涵雪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下來。
那頭不是別人,正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白月光,許子謙。
……
六月已至中旬。
灼熱的驕陽掛在天上,無時無刻散發著炙熱的光輝,烘烤著整片大地。
走在路邊的人罵罵咧咧,邊走邊擦著額頭細密的汗珠,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只為能走快些。
樹林間蟬鳴回響,久久不息。
一直到傍晚,這讓人煩躁的高溫才降下些許。
傍晚6點,江城機場。
被夕陽映照的艷紅一片的云層間,一架自海的另一端而來的客機,緩緩降落。
在滑行一段距離后,穩穩停住。
艙門打開,兩個黑衣壯漢率先走出,西裝被隆起的肌肉高高鼓起,似乎隨時都會崩裂開來。
緊隨其后走出的是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長發女子。
哪怕戴著墨鏡,從其白皙的皮膚也能看出其樣貌不凡,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
她踩著一雙黑皮紅底高跟,不慌不忙的走向出口。
一路上無數路人回頭張望,紛紛被女人獨特的氣質驚到。
其仿佛是高山上的一朵盛開的杜鵑。
讓人生不出絲毫邪念,只敢遠遠觀望。
機場出口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等待已久,司機就恭敬的站在車旁。
直到女人走近后,這才恭敬的拉開后座車門。
隨著兩個保鏢上車,勞斯萊斯轟鳴一聲,發出如野獸般的低聲咆哮,朝著遠處的路口駛去。
車內。
蘇婉清已經摘下墨鏡靠坐在車窗邊,斜眼淡漠的打量著這座曾經讓她傷心欲絕的城市,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時候恨上一座城市,僅僅是因為恨上這座城市里的某個人。
時隔3年,她還是回到了江城。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把他給找出來,然后狠狠的質問一番。
但3年過去,誰又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或許早就離開這座城市了。
就在她沉思間,一滴雨水從天而降,滴在車窗上,隨之而來的是磅礴大雨。
大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清洗這座城市的臟污。
某個燒烤攤前。
攤主看著喝得爛醉趴在桌上的陸沉,滿臉都是無奈的神情,又瞥了眼旁邊的兩瓶喝光的白酒,以及一箱空啤酒。
老實說,他干了這么多年路邊攤,還是頭回見酒量這么好的。
這可是他這最烈的酒。
正常人頂多喝個半斤走路就得打顫,這小伙竟然足足喝了3斤…應該不會酒精中毒吧?
“喂喂,小伙子你醒醒。”
“我這馬上就要收攤了,雨下得這么大,你趕緊叫人來接你吧,聽到了嗎?”
不管他如何推搡,趴在桌上的陸沉始終沒有反應。
沒有辦法的攤主只得拿起桌上的手機,用陸沉的手指解鎖后,打開通訊錄。
里邊的聯系人并不多,只有10幾個有備注的聯系人。
攤主索性點擊置頂的聯系人。
看名字應該是這小伙的女朋友,打這個應該不會錯。
……
勞斯萊斯馬上就要抵達別墅。
坐在前邊的司機還在介紹:
“小姐,這棟別墅是夫人專門給你選的,環境和安全系數都很不錯,家具這些已經提前安置好,要是您不滿意的話,可以……”
就在此時,蘇婉清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瞥了眼,眼神瞬間清亮,死死盯著這串無比熟悉的號碼。
雖然當初她刪了他的聯系方式。
但可能是出于一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并沒有將其拉黑。
在國外3年她都沒有等到這通電話。
而現在她已經放下那段感情,這通電話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蘇婉清面無表情的點擊接通,把手機放在耳邊。
那頭傳來燒烤攤老板憨厚的笑聲:
“那個…你好,你應該認識這電話的主人吧。”
“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他在我這攤子上喝了一下午酒,現在連路都走不了,能麻煩你或者叫他認識的人來接一下嗎?”
蘇婉清眼神閃爍,片刻后紅唇才輕吐道:
“位置。”
無邊的雨幕中,眼見就要抵達目的地,勞斯萊斯卻在這時候掉頭,早早就想下班的司機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
誰叫他就是個打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