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這一切都是于家人干的好事,總有一天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你還能走嗎?”許念替她擦干凈臉上的灰塵問道。
許娜動了動已經紅腫的腳踝,頓時一股鉆心的疼傳來,但她還是忍著劇痛點頭道:“能走。”
只要能離開這里,腿斷了又何妨?
“好,姐帶你回家。”
“嗯”
將許娜扶起來向門口緩緩移動,快要走出門時,卻被老媽子雙手一撐攔住了。
“你走,她留下。”
許念咬著牙忍著怒氣道:“讓開!”
老媽子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你發狠也沒用,她可是我花了真金白銀買回來,讓你帶走豈不是虧了?”
“多少錢?”許念耐著性子問道。
老媽子剛想說五百塊,卻突然改口道:“一千,加上她這些天在我們家的吃穿用度算你一千二,一分都不能少,給了錢人你就帶走。”
反正有了這一筆錢,她還能給她兒子重新買個聽話的回來。
一千二,在八零年代雖然算不上天文數字,可對一般家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就比如現在的許念根本就拿不出來。
拿不出錢她就帶不走許娜。
想了想,她從脖子上取下魚紋玉佩道:“我現在沒那么多錢,但我可以用這個玉佩做抵押,等我湊夠了錢一定過來贖回。”
這個魚紋玉佩是她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原本是一對,但另一半邊被她弄丟了至今沒找到。
“這什么破爛玩意兒,我可不......”
話還沒說完,玉佩就被許娜搶了回來,神色焦急道:“姐,這可是媽留給你的怎么能給他們,再說了這可是上等羊脂玉,價值可不止一千二!”
原本還不情愿的老媽子一聽到許娜的話,立馬改變了注意。
一把將魚紋玉佩奪了過去急忙揣進口袋里,笑瞇瞇的說道:“那行,我先替你保管著,等你湊夠了錢再來拿回去。”
能這樣最好,許念也不想過多廢話。
至于玉佩,她總會拿回來的。
見許娜還想多說什么,許念急忙道:“先離開這里再說。”
免得對方反悔。
她沒有帶許娜回于家,在她還沒拿回遺產之前,許娜目前還不能現身。
于是她帶著許娜去了翠竹林深處后面一個閑置竹屋,這里以前是一個獨居老人的住所。
在老人去世之后,這竹屋就一直閑置下來了,偶爾有上山來不及回家的人會暫時住在這里。
“娜娜,你先在這里住下,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再來接你回家。”
當初許娜被賣時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所以她知道于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見許念還要回去,許娜便想提醒幾句,“姐,于家......”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我不會讓于家人好過的。”
聽到這話,許娜總算放了心,以前她姐姐一顆心撲在于文飛身上,她勸說好幾次都沒有用,甚至還遭到許念的辱罵。
現在想想,她姐姐總算不糊涂了。
“好,我在這里等你。”
許念看了一下屋子里還剩下的東西,竹床上還有一床已經發黑發臭長滿虱子的棉被,角落里還有已經發霉的木桶,以及還有之前獨居老人用過的鍋碗瓢盆。
不收拾一下顯然沒辦法住人,將一切垃圾都丟出屋外后,許念說道:“我回去拿一床新棉被和吃的過來,你哪也別去乖乖等我。”
許娜乖巧點頭,看著許念走遠以后她才放松下來,之前怕許念擔心,她就一直忍著,一旦放松下來,腳踝就傳來磚心的疼。
待許念回到于家時天已經黑了,剛進門就看到王小花,于靜小寶三人圍坐在餐桌旁正在啃白面饅頭。
見她回來,王小花下意識就想把白面饅頭藏起來,畢竟這種好東西她們之前可是一直背著許念吃的。
許念也不驚訝,她之前在于家時吃的不是窩窩頭,就是芥菜餅子,而且還是菜多面少的那種。
盡管她掏心掏肺給他們家干了幾十年雜役,他們也未曾把她當成一家人看待過。
既然如此,那都別吃了。
她徑直從她們面前經過,回屋抱了一床干凈的被子出來,隨后在王小花和于靜震驚的目光中,將桌上的饅頭和小菜統統打包帶走,連渣都不給她們留。
直到許念走遠,王小花才回過神來,急忙追了出去:“天殺的,你要把吃的帶去哪兒?”
他們還沒吃一口呢就被許念一掃而空了,那他們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盡管王小花叫破了喉嚨,許念頭都沒回。
于靜摸著干癟的肚子抱怨道:“媽,那我們吃啥?”
“吃啥?吃個屁!這個天殺的賤蹄子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瘋!”
見王小花正在氣頭上,于靜也不敢觸她霉頭,嘟囔著道:“許念也不知道咋回事兒,自從在靈堂上暈倒醒來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都快不認識她了。”
聽到這話,王小花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她該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結合她這些時日的反常行為,還真有可能。
“改明兒我去請個道士過來,好好治治她!”
許念拿著棉被和吃食來到竹屋時已經夜里九點多了,許娜還等著她。
將棉被平鋪再竹床上,將白面饅頭和小菜擺出來道:“娜娜,過來吃飯。”
許娜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邊坐下,許念見狀皺眉問道:“很痛嗎?”
“不,不痛,休息幾天就好了。”
“我看看。”
這個妹妹她最了解,就算很痛也會嘴硬強撐著。
把褲腿卷起來一看,腳踝處那里紅腫好高,里面還有一包血水,必須劃個口子把血水放出來才行。
可她現如今身邊沒有工具和藥品,一時也沒辦法,只能等明日去鎮上一趟了。
“先吃飯,明日我去鎮上買點藥回來。”
“好”
吃了飯,許念也沒回去就和許娜在竹床上將就了一夜,天剛亮時她就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老大不好了,西邊的圍欄被野豬撞壞了,正在啃食莊家!”
“那還等什么,拿我的槍來。”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去,許念被吵醒便睡不著了,起床穿衣一邊扣扣子,一邊向竹林外走。
正巧和抬著野豬回來的晏云帆遇上,見她頭發凌亂衣衫不整,又是在這荒郊野嶺的野外,想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冷而凌烈的目光落在許念胸口還未來得及扣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