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墻的照片掛了半天后,突然被強制刪了。
是陸硯做的。
他給我打電話時,語氣很冷漠:
「是你故意找人在評論帶節奏嗎?」
有多久沒聽到他這樣不耐煩地跟我說話了?
「不是。」
陸硯并不信:
「下面好幾個賬號都是你的朋友,你還是不是你找的人?」
五百多條評論,只有兩條是朋友看不過去發的。
現在陸硯卻把所有罪名推在我身上。
我能聽到對面女孩隱約的哭聲。
伴隨著陸硯輕聲的安慰。
他對周青竹那樣溫柔,轉回我又是咄咄逼人:
「這次就算了,以后別這樣,你也是女孩子,就算吃醋也沒必要惡毒。
「林知微,你讓我太失望了,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到的你。」
掛了電話后,我坐在桌前發呆。
第一次見到的我?當時陸硯對我的印象是什么呢?
那時高考剛結束,陸家從南方搬到了北方發展。
兩家聚在一起,商量訂婚事宜。
陸家的意思是,讓我和陸硯報考一所大學培養感情。
畢業后訂婚,第二年結婚。
等包廂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林知微?一聽名字就是個沒有意思的人。」
這是陸硯和我說的第一句話,他問我:
「賽車?攀巖?滑雪?你會什么?」
我搖了搖頭:「我身體不太好,家里不讓我參加這些危險運動。」
陸硯面容英俊,笑得漫不經心:
「哦,明白,你們這種大小姐,就喜歡文縐縐的東西,鋼琴?還是畫畫?」
我聽出了陸硯語氣中的諷刺。
他挑起我的下巴,評價:
「長得倒蠻乖,可惜,我喜歡野的。」
那晚,我滿懷欣喜的重逢,迎來了陸硯的輕蔑。
我曾經為了陸硯的話,做過許多努力。
化煙熏妝,穿性感吊帶,學勁爆熱舞。
把自己弄得一團糟,就為了那個「野」字。
但直到現在看到了周青竹,我才明白陸硯那句話的意思。
他說的野,原來是自信、張揚、熱烈、大膽。
而我溫吞喜靜,是陸硯最不喜歡的樣子。
我曾為我用三年時間熬得陸硯對我溫柔而沾沾自喜。
可原來,有人只靠第一面便能得到他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