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孕三年才得來了祝憶安,今年16歲。
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祝德清和方晴對他管的很嚴。
這導致祝憶安逆反心理很強,非常叛逆。
在家只聽祝依依的話。
方晴小心觀察著江箏的臉色,見她真不在意才繼續(xù)說:“叛逆期的孩子油鹽不進,如果他欺負你,你就告訴媽媽,媽媽替你修理他。”
“知道啦。”
江箏愜意道。
再鬧騰還能有叛逆期的江湘鬧騰嗎?
16歲的江湘整日逃學,不是喝酒就是蹦迪,夜不歸宿,讓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虛弱。
江致強心疼又生氣,舍不得打江湘,就拿江箏出氣。
江箏不僅要隔三差五給江湘獻血,還有挨毒打,身體也是在那個時候慢慢垮掉的。
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江箏微微瞇起眼睛,找了個秋千坐上去輕輕的蕩。
但偏偏,有人不想要她如意。
祝憶安一下飛機,就風風火火趕回家。
祝依依早就等在門口翹首以盼了,看到從車子上跳下來,染著一頭紅毛的少年,連忙迎了上去。
“憶安,你終于回來了,你的親姐姐已經(jīng)到了,我?guī)闳ヒ娝伞!?/p>
“她才不是我姐!”祝憶安冷哼一聲,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祝依依一個人在外面等他,心里頓時窩了一團火。
“依依姐,你說的對,我果然是她的替代品。”
“現(xiàn)在她回來了,爸媽都不管我了。”
從他記事起,祝依依就不斷給他灌入一個思想。
那就是,他是江箏的替代品,等江箏回來,父母就會拋棄他。
經(jīng)過十幾年的灌輸,這個想法早已在他的心里扎根。
如今看到曾經(jīng)會在門外迎接他的母親不在,頓時像個爆炸的二踢腳,氣呼呼跑回家。
“憶安,你回來!”
“你現(xiàn)在去找你姐姐的麻煩,三伯父和三伯母只會更討厭你。”
祝依依連忙追上去,表情裝得很焦急。
表面上看著是在勸他,實際上卻是在火上澆油,讓祝憶安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他快步跑到花園,一眼便看到江箏坐在秋千上,方晴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喂給她吃。
這樣的溫情是他從未有過的,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祝幼安!”祝憶安怒吼一聲,像頭憤怒的小牛犢沖了過去,“這是我給依依姐扎的秋千,你給我滾下來!”
說著他抓住固定秋千的粗麻繩,用力搖晃。
江箏嚇了一跳,睜開眼便對上一張稚氣未脫而又充滿憤怒的臉龐。
這家伙的臉型和祝德清的一樣,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她那素未謀面的弟弟。
果然是個熊孩子!
江箏在心里評價。
然后,她雙手抓住秋千兩段的麻繩,保持穩(wěn)定。
倒是方晴被祝憶安的動靜嚇了一跳,手里的果盤摔在地上,水果撒了一地。
“祝憶安!”她怒喝一聲,用力揪住祝憶安的耳朵拎開他,“你在干什么?怎么能這么對你姐姐?快點道歉!”
“憑什么!”祝憶安疼得呲牙咧嘴,惡狠狠盯著江箏,“這是我扎的秋千,不給你玩。”
“憶安,你別這么說,幼安會傷心的。”祝依依假模假樣勸架。
“三伯母,這個秋千是憶安扎了哄我開心的,所以他才會情緒這么激動。”
“這都是我的錯,您別再擰他的耳朵了,他會疼的......”
“依依姐,你不用幫我求情,就讓她把我的耳朵擰下來!”祝憶安呲牙咧嘴說著狠話,心里卻希望方晴能夠心疼他。
方晴本想放過他,但聽到他不知悔改,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臭小子,看我讓你爸怎么收拾你!”
方晴拖著祝憶安往房子里走。
“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你們不喜歡我!”
殺豬般的叫喊聲越來越遠。
花園里只剩下祝依依和江箏兩人。
祝依依看江箏一副不受影響的樣子,收起了剛才裝可憐的樣子,帶著幾分施舍。
“這個秋千本來是我的專屬,既然你想玩,那就讓給你玩吧。”
她本來想趁機顯示一下自己的地位,卻沒想到江箏非但不生氣,反而拋回一個問題。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拿到這個專屬的呢?”江箏抬頭,笑容溫軟涼薄,“你應該知道你父親的身份吧。”
一句話便讓祝依依全身血液倒流,渾身發(fā)冷,眼眶逐漸紅了。
父親不是祝老爺子親生的這件事一直是祝依依心中的痛。
祝依依狠狠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江箏再次閉上眼睛,輕輕蕩著秋千,享受著悠閑時光。
她不是傻子,一眼看出剛才的鬧劇祝依依是主導者。
她裝可憐的話,既顯示了自己和祝憶安親密的關(guān)系,又激起祝憶安的怒火,順便離間了一波祝憶安和方晴的母子情。
可謂是一箭三雕。
從祝憶安最后喊出的那句話,估計祝依依沒少挑撥祝憶安與父母的關(guān)系。
但這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只要祝依依不再來招惹她,她是不會主動出擊的。
華夏,傅氏。
傅云笙端坐在頂樓的辦公室里,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無神地盯著電腦上的文檔。
神情憔悴疲憊,下巴處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
他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一直在等江箏消息。
可等來的只有失望。
叮鈴鈴——
***響起,傅云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接通電話,嗓音沙啞干澀:“有箏箏的消息了嗎?”
“傅總,有消息了,只是......”電話那頭的助理說話吞吞吐吐。
聽到有消息了,傅云笙的眼中瞬間有了光彩,迫不及待站起來,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她在哪里,我馬上過去!”
“警方在翠西湖的無人區(qū)打撈到了夫人的衣服碎片......”
傅云笙身體僵硬,手機從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通話還在繼續(xù),傳出助理的聲音。
“傅總,請你做好準備,夫人只怕兇多吉少......”
嗡嗡嗡!
震耳欲聾的耳鳴聲扎得傅云笙耳膜疼,助理又說了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心臟被一只無形大手攥緊,疼得他喘不過氣,不得不蹲下身子喘息。
眼前的世界仿佛坍塌了,猶如廢墟映入眼簾,辦公司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巨大落地窗外,萬家燈火,車水馬龍都變得暗淡無光。
這一刻,傅云笙徹底體會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