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自己只能活一個月的通知書回家的時候,
謝律剛從閨蜜白芝身上下來。
看著滿地的狼藉,謝律對我吩咐道:
“廚房、臥室還有客廳,都被我們弄亂了,你記得收拾干凈。”
結婚三年,他一直這樣,以羞辱我為樂。
誰讓我當年拋棄過他呢?他恨我,是應該的。
我沉默的收拾好房間,將兩人在一起的痕跡收拾的干干凈凈。
這一次,我只想再好好看一眼我們的婚房。
可這時,謝律卻突然叫住我:
“姜糖,我們好像還沒拍過婚紗照。”
看著我眼中迸發出來的一點驚喜,謝律嗤笑一聲:
“你該不會以為我說的是我和你吧?明天我和白芝拍婚紗照,你來給她提裙擺吧。”
......
謝律看著我臉上的窘態自然的點燃了一支煙。
嗆人的煙霧噴灑在我的臉上,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
“我想我跟你說的很清楚,跟你結婚,就是為了羞辱你,可你不還是為了謝太太的身份恬不知恥的撲上來了嗎?所以,我現在跟芝芝拍婚紗照,你在鬧什么情緒?”
他似乎總是這樣,給我一點期待,又很快將我打入谷底。
“沒鬧情緒。”
我抬起頭,直視他,輕輕笑道:“只要謝太太的身份是我的,你想跟誰拍婚紗照就跟誰拍婚紗照,只要錢到位,你讓我給誰提裙擺,我就給誰提裙擺。”
我的話,讓謝律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看著我,眼底通紅,隨后冷笑一聲:“那你明天可不要遲到。”
說完這話,謝律上前摟著一旁的白芝離開了,他順便還掐滅了那根煙,白芝聞不得煙味這種小事,他記得一清二楚。
看著落在地上的還未熄滅的香煙,我蹲下身緩緩拾起,隨后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重病通知書點燃。
六年前,謝律得了一場大病。
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卻又在他最發達時回來,上趕著做了他的謝太太,或許如今落得這個下場,確實是我活該。
第二天,我如約來到了謝律和白芝拍婚紗照的地方。
謝律穿著一身潔白的禮服,親昵的攬著白芝的肩。
工作人員全都在夸他們如何如何的登對,我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如刀絞,可在與謝律對視的瞬間,我卻只看見了他眼底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突然想起,我們從前也是拍過婚紗照的,只不過那時候我們都沒有什么錢,廉價的禮服隨意的布景,卻記錄下了我們最愛彼此的樣子。
只可惜,我聽說那套婚紗照在我背刺他出國后,被他丟進汽油里銷毀的一干二凈。
其實不只是那套婚紗照,還有我們的合照,只要是關于我的東西,全都被他銷毀,轉移出他的世界。
后來三年后我回國,他逼迫我嫁給了他,我以為他對我也是有一些情誼的,只要時間夠長我們就能解開誤會冰釋前嫌,可是在我們領證的當天,他就當著我的面和我閨蜜白芝吻得難舍難分。
羞辱我的方式很多種,他選擇了最誅我心的一種。
看著香煙和重病通知書一起化作灰燼,我想以后,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