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歌走了,她沒再回頭,沒再留戀。
她跟在師父身后,一步一步走上金色云梯,消失在天際之中。
金光收攏,驕陽升天。
一切,好像都恢復(fù)了最初的原樣。
……
另一邊,公主府。
“公主既然無礙,臣就先退下了。”
昨夜謝懷緒剛踏進(jìn)元昭的房間,就看到她赤著腳躺在搖椅上悠閑的剝荔枝吃,他下意識的退出房門。
見他要走,元昭連忙擦了手起身。
赤著腳奔向他,從背后緊緊抱住他,語氣待了幾分委屈。
“你又要為了陸明歌拋下我嗎?難道我還比不上你十兩銀子買的賤婢嗎?”
謝懷緒沒回答,反而是掰開她的手,將兩人拉開一臂的距離。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陸明歌是臣的妻。”
“公主萬金之軀,非爾等所可比的。”
元昭臉色微變:“那我呢?”
“整個京城都說你當(dāng)初為了我才進(jìn)宮做了宦官,可為何你卻處處嫌我?是因為我和親歸來,你也嫌我臟嗎?”
“公主,君臣有別。”謝懷緒回答。
他們之間本就不同路,更不會是相攜一生的人,更不該再多有牽扯。
元昭靠近他,捧著他的臉說:“我不介意你的身份,也不介意你的人。”
說完,她主動吻上謝懷緒的唇。
又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摸去。
“這一次不許推開我,要像在馬車?yán)锖图偕竭吷希屛铱旎钜环駝t我便對著門外大喊你對我欲行不軌之事,明日我便讓父皇看了你的腦袋,讓千歲府所有人陪葬!”5
“我再為你殉情。”
原本謝懷緒要推開她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猶豫了一瞬,他還是將她推開:“公主,還望您自重。”
謝懷緒垂著眼,忍不住在心底嘆氣。
自己爬的再高又如何?依舊處處要受制于人。
元昭三番兩次被他拒絕,也有些惱,但是又無可奈何。
轉(zhuǎn)身重新在躺椅上躺下:“你既然不愿意碰我,明日祭天大典后帶我一同前往琉球小島,陸明歌去得,我也要去。”
她的眼里帶著勢在必行,他的身邊必須只能是自己。
謝懷緒眼神一暗。
“好。”
兩人雖什么也沒做,元昭依舊將謝懷緒留到天明才離開。
她就是要讓陸明歌誤會,讓她知道自己在謝懷緒的心里才是唯一。
而陸明歌,什么都不是。
謝懷緒離開公主府時,祭天大典馬上要開始了,他沒再回千歲府,徑直去了皇宮參加祭天大典。
他在東廠換了一身黑底金絲蟒袍,頭戴黑色中管帽。
身形挺拔的站在皇帝身邊,倒是讓人一點看不出他是一個宦官。
皇帝三拜九叩,祈福上香。
“寡人今特派謝懷緒前往琉球小島尋長生藥,往三界神佛保佑,佑我大夏子民。”
說完,皇帝把手里最精銳的死士也交給了謝懷緒。
“謝懷緒,請你務(wù)必要把長生藥給帶回來。”
謝懷緒雙膝跪地:“請陛下放心,臣定不負(fù)期盼!”
受封結(jié)束,祭天大典也算徹底結(jié)束。
謝懷緒帶隊走到城外三十里,他便將隊伍丟給副使,獨自回了千歲府去接陸明歌一同離開。
千歲府,紫薇苑。
謝懷緒剛踏進(jìn)院內(nèi),就發(fā)現(xiàn)了紫薇苑的異常。
院里比往常空蕩不少,而且靜悄悄地。
不由得,他心下一緊,快步推開陸明歌的房門。
“歌兒……”
掃視一圈,房間里不僅空無一人,而且空蕩蕩的沒有陸明歌的一絲痕跡。
桌子上倒是放了不少東西,遠(yuǎn)遠(yuǎn)看去全是黃白之物。
謝懷緒心下慌張,走到桌前卻看到許多是自己曾送給陸明歌的禮物。
猛地,他心里升起一股強烈地不安。
心中有一個可怕的預(yù)感,胸口更是像壓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
他轉(zhuǎn)身想要出門去尋,卻看到這些珠寶金釵下還壓了一張紙條。
一時間,他有些緊張。
小心翼翼的打開,卻猶如晴天霹靂。
?謝懷緒,我知道你和元昭公主的過去,也知道你們的現(xiàn)在。】
?既然你的整顆心都放在她那兒,就沒必要在我面前偽裝演戲了。】
?當(dāng)初你用十兩銀子買下我,現(xiàn)在我把十兩銀子還你。】
?折子戲終有落幕,從今往后,我不再是宦官妻。】
?今生來世,我們再也不見。】
謝懷緒心里猛地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的紙條。
陸明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