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谷風一口應允,笑得合不攏嘴道:“只要你肯入職我們中醫分院,除了每周一次的中醫交流會,其他時間隨你自由安排。”
雙方談妥,谷風便喜滋滋地拉著云沉去備案了。
“姐,姐夫就這樣成了分院院長了?”
沈妙妙目送云沉兩人離開的方向,一時有些發怔,在沈曼身旁嘀咕道:“可一天之前這家伙還是個罵不開口打不還手混吃等死的窩囊廢啊,姐,你說,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一夜之間變化這么大么?”
沈曼怔怔地出了會兒神,沒有說話,忽地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姐,你干什么去?”
沈妙妙沖她喊道。
沈曼頭也不回地道:“查房!”
“可是姐夫他……”
沈妙妙撅起小嘴道。
聽到這里,沈曼腳下一頓,驀然又重新邁步拾階而上道:“放心吧,你姐夫會安排好的?!?/p>
沈妙妙盯著沈曼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眼珠滴溜溜一轉,轉身循著中醫分院的方向溜了過去。
這邊沈妙妙剛趕到中醫院門口,正好撞見結束備案的云沉,頓時一喜,上前扯住云沉的衣袖道:“姐夫,待在醫院太無聊了,我們出去買點早餐回來吧,順便透透氣……”
云沉正要開口,忽聽身后傳來一人的悶哼道:“姐夫和小姨子在一起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居然連基本的人倫綱常都不在乎了,如此行徑,卻與禽獸又有何區別?”
“那敢問閣下與禽獸有何區別?”
云沉突然轉過頭來,冷冷地開口道。
來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醫生,穿著一條青色棉布長衫,戴著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如同一個斯文的文弱書生一般。
云沉認得他,正是先前谷風帶領自己去登記身份時,給自己做備案的醫生——第一人民醫院中醫分院主任醫師范強。
范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笑著沖他嘲諷道:“禽獸不過一群頭腦簡單的生物,一旦興起,交配不分場合對象,而我范某人自幼學習三綱五常禮義廉恥,豈是禽獸所能比的?”
“奧,”云沉恍然道:“原來范醫生比禽獸強一點?!?/p>
范強頓時聽出了云沉話中的譏諷之意,怒不可遏道:“混蛋,你居然將我范某人與那些禽獸做比較,可見心術不正,缺乏管教,難怪與自己的小姨子糾纏不清!”
沈妙妙不依了,掐著自己的小蠻腰,氣呼呼地道:“呸,你以為自己戴著副眼鏡就是斯文人了,哼,有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一肚子男盜女娼。范強,別以為姑奶奶我不知道你!聽說上個月中醫院有個女醫師被人搞大了肚子,無奈之下只能被院長辭退,事后那個畜牲不認賬,居然還讓女醫師自己去醫院墮胎?!?/p>
沈妙妙說到這里,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范強道:“據我所知,那個畜牲就是范主任你吧。”
“胡說八道!”
范強表情頓時變得異常難看,道:“你這是在造謠誹謗,對我的聲譽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你等著,明天你將會收到我發給你的律師函!”
“唉呀,我好怕怕呀!”
沈妙妙故意裝出一副怯弱的模樣,拽了拽云沉的胳膊,道:“姐夫,怎么辦,范主任他在威脅我?”
云沉淡淡地瞥了范強一眼,道:“范主任,你好歹也一把年紀了,何必還要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傳出去丟不丟人?”
“你……”
范強一噎,怒極反笑道:“好,很好,她還是個小姑娘,不過你云先生應該算是成年人了吧,哦,不對,二十四歲的常寧市第一人民醫院中醫分院副院長,云先生這個身份也算是前無古人了。不知道云先生是畢業于國際哪所名校啊,曾經又在哪家醫院任職呢?”
云沉對范強這副陰陽怪氣的嘲諷語調很是反感,冷聲道:“直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聽說你對中醫針灸方面頗有建樹,巧了,不才同樣對針灸十分感興趣,曾經拜師針王陸源陸先生學了三年的針灸之術,所以想跟云先生你討教討教?!?/p>
范強倒也干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好耶!”
沈妙妙唯恐天下不亂地連連拍掌道:“姐夫,狠狠教訓教訓這個什么中醫主任,讓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聞言,范強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他見云沉卻也絲毫沒有阻止沈妙妙的意思,頓時一股傲氣直沖腦門,道:“云先生,咱們就比扎銅人穴位,半個小時之內誰下針又準又多就算贏,輸了的人從此見到對方需繞道而走,你敢或是不敢?”
扎穴位,這本就是初學針灸的基礎課程,考驗的是施針者的基本功夫。
云沉點點頭,他倒也想知道這家伙能夠坐上中醫院主任的位置,究竟有幾層真本事。
接下來在范強的安排下,由兩名實習醫生找來一對大小一模一樣的銅人,兩人各分了四百零九根銀針,對應的是人體四百零九個穴位。
中醫分院的一群醫生護士們不知如何得到的消息,紛紛圍了上來。
畢竟是自家分院的主任醫生和剛被分配的副院長斗醫,這種十年難遇的盛況,眾人哪肯錯過。
院長谷風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蕩了過來,也沒有出言制止的意思。
盡管云沉在醫術方面已經征服了大部分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然而他實在太年輕了,如今僅僅二十四歲的年紀便被安排到分院副院長的位置,的確很難讓所有人服眾。
所以谷風也樂得借這次云沉與范強的斗醫事件,讓分院的人親身體驗云沉那高超絕倫的醫術。
“當!”
伴隨充當裁判的一名中醫院副主任敲響銅鑼,云沉和范強的斗醫正式開始。
不得不說,這個范強的確有幾分針灸技術的,在銅鑼聲音落地的剎那,他已出手如電,轉眼便在面前銅人的頭頂百會、神庭、印堂以及太陽穴四處落下銀針。
而反觀云沉這邊,只見他一手抹著下頜,另手捏著根銀針,正怔怔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座銅人發呆。
足足過了半分鐘,范強都已落下了十二針,可云沉卻依然顆粒無收。
哈哈哈!
范強心里不禁涌出一抹狂喜,暗道這人莫不是被自己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下針手法給嚇傻了,忘記銅人身上的穴位所在了吧……
哪知,他這個念頭才剛起,忽聽那邊的云沉說道:“給我一塊黑布?!?/p>
“嗯?”
范強正納悶云沉要黑布的用意,忍不住扭頭瞥了一眼,就見對方居然將黑布蒙在了自己的雙眼上。
這是……
難道這家伙要盲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