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到了。”
沈明枝扶著肚子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80年代流行的紅磚黑瓦的大院兒,才徹底接受自己穿書的事實。
穿進了她看過一本年代苦情小說里,還成了苦瓜秧子女主,那叫一個虐啊。
無父無母,嫁了個當兵的丈夫,結果證兒還沒領,新婚第二天丈夫就出任務死了,而她,懷孕了,一胎兩個!
婆婆嫌棄她是喪門星,還懷疑孩子來路不正,直接趕出家門。
好在丈夫臨行前給了她一封信,讓她改嫁給自己的戰友蔣少安。
原主性子軟弱,她還沒見到蔣少安就被蔣少安的妹妹蔣音音給趕出家門,流落街頭,難產而死。
看到這結局,她就吐槽了那么幾句,結果就被老天懲罰穿書了。那她來了,她可不想死,這兩個孩子,更不能死。
沈明枝走進主宅,她看到八零年代的老沙發,黑白電視機,還有收音機。
這家人很富裕,她那素未謀面的丈夫倒是靠譜,給她找了個強硬的靠山。
“爸!你看看她!鞋子臟死了就這么直接才進來!”尖銳的女聲又響起,還帶著諸多的不滿。
沈明枝下意識往回縮了縮腳,循聲看去,就看到對面不遠處的一個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軍綠色的長褲,女孩的身后,一個約莫五十歲出頭的男人,跟女孩一樣的裝扮。
男人目光帶著幾分審視,語氣也還算溫和,“你就是章平的遺孀?”
“我是。”
沈明枝迎視上男人的目光。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來之前以為不過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畢竟在婆家受了磋磨,應該也不會多好看。
但是眼前的女人長的太好了,不僅不粗糙,還生得細皮嫩肉的,臉色因為一路顛簸有些蒼白凌亂,也絲毫遮掩不掉她的美,尤其是那雙眼睛,眸色流轉,莫名讓人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精心養著的大小姐,別說在那落后的小村,就是在這縣城里也是讓人忍不住回頭的存在。
可......
她是個寡婦,還是個孕婦啊!
他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緩緩的開口道:“我的大兒子半個月前也因公殉職了。他交代過,若是有人過來找他,一定要幫忙。你想要什么?”
沈明枝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蔣少安也死了,更沒想到,蔣家根本沒有認這門親事的意思。
盲婚啞嫁在這個年代正常,但沈明枝有些接受無能,但為了孩子,她也愿意試一試。
假如蔣家愿意娶,她順利生下孩子后,會報答他們。假如不愿意,也沒關系,她在現代,好歹是個企業高管,也知道這個年代的經濟缺口,做點生意,不圖發家致富,養孩子總沒問題的。
現在對方明顯是不愿意,沈明枝沒把口袋的里信掏出來,腦子里轉得很快,想著怎么用這封信,能換自己跟孩子的一時安穩。
沒等沈明枝開口,就聽見一道聲音傳出來,“大哥說的是娶,不是幫。他不在了,就我來娶。”
沈明枝抬眼,就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從樓梯上走下來。
男人有一米八五以上,穿著襯衫馬甲,肩寬腰窄。膚色也不是現代流行的小鮮肉那種白,很健康的小麥色,但因為輪廓分明,渾身充溢著荷爾蒙氣息。
四目相對,男人瞳仁微微一沉。
書里,蔣家還有個二兒子,蔣少琛,能再家里這樣隨意的,只能是他了。
他被上司的女兒算計,怨偶一生,作者在原文里對這個蔣家二少,只有“身居高位,卓越矜貴,風光霽月”這幾個詞的描述,但也已經能概括所有。
男人是蔣家的門庭和支撐,怎么可能娶一個揣著肚子的寡婦?
“她一個臨產的孕婦,你把她趕出去,她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