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死死抓著他:
“我要見祺哥兒,我要見祺哥兒……”
徐墨軒有些被我不人不鬼的狀態嚇到,努力抽出自己的手。
“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是做娘的人了,下次做事就別這么沖動了。”
回去的馬車上,我也縮在角落。
徐墨軒投來兩眼,眉頭越皺越緊、
“阿玉,不管從前有什么恩怨,既然出了天牢,就一筆勾銷了。”
“今日是清清的生辰宴,這幅上不了臺面的樣子你又做給誰看?”
說著,勾起個笑替我挽起耳邊垂下的頭發。
“頭發有些長了,看來在天牢吃得還挺不錯,這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你梳發髻的手藝有些退步,清清還說要向你學習,現在怕是你得多請教她了。”
天牢里頭整日是受不完的刑罰,蓬頭垢面幾年沒有梳洗,衣衫被抽爛了,也只剩布條掛在身上。
若是從前我已經羞愧地撞墻了,世家貴女怎能以這幅樣子出現在人前呢?
可怨恨和疼痛把我撕扯成兩截,一旦有其他念頭,迎接我的就是更嚴厲的責罰。
我抬眼看著他,眼里暗淡無光。
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難道不知道嗎?
徐墨軒有些受不住我的眼神,還好已經到了徐府門口。
他先一步下了馬車。
陽光照在身上,沒有感覺到絲毫溫暖,襯得我皮膚白得滲人。
周清清見了眼底閃過嫉妒,聲音也難免帶上咬牙切齒。
上來拉著我的手道:“姐姐一聲不吭就丟下這一家子去禮佛了,可讓我累得夠嗆。”
她的話我沒有回應,卻在心里哦了聲。
原來我消失的理由是禮佛啊。
眾目睽睽之下,徐墨軒先替她打抱不平了。
憤憤道:“若不是清清,這徐府都沒有一個女主人能幫襯,可她卻遭受了許多流言蜚語。”
“如今你也回來了,我決定將她娶為平妻,也不算委屈了她。”
周清清臉上驚喜,幸福地靠在他身邊。
“表哥,你對我真好。”
我嘴角下意識勾起譏笑,卻還是什么也說不出口。
在這漫長暗無天日的三年里,我已經學會什么都敲碎了往嘴里咽。
一旦出聲,那群惡鬼會更加興奮。
慘叫也好,哀求也好,都是他們的養料。
他冷哼兩聲:
“阿玉,我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
“即便你不出聲,也沒有用。”
我喉嚨里擠出兩聲笑,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