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聲響起。
溫雪菱便已起身,沒有在院子里看到徐嬤嬤和明月。
她先去了娘親屋子,柔聲詢問道,“娘親,昨夜休息可還好?”
經(jīng)過幾日休養(yǎng),慕青魚氣色好了些。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溫雪菱臉上笑容也跟著多了些,只是當(dāng)她看到空無一物的小廚房,臉色變了變。
她立刻找到徐嬤嬤和明月的屋子。
“咳咳,溫姑娘,這幾日老婆子和明月貼身照顧你娘親,被傳染了風(fēng)寒,今日無法伺候了。”
她自幼跟隨娘親辨草藥、學(xué)醫(yī)理,又怎會看不出來這兩人根本不是風(fēng)寒?
聞言,溫雪菱故作囊中羞澀,道,“那把銀錢給我,我自己出去采買。”
明月看了眼徐嬤嬤的眼色,“溫姑娘,我們沒有銀錢呀,四公子給的錢都花光了。”
溫雪菱笑了笑,聽到這話也不生氣。
她慶幸自己昨夜問梁訣要了幾個暗衛(wèi),能在暗處保護(hù)并幫助她們。
暗衛(wèi)們采買了午膳,溫雪菱與娘親在屋內(nèi)用完。
聽到窗外的腳步聲,溫雪菱打開了昨天那包桃花酥。
見她拿起桃花酥,慕青魚疑惑道,“菱兒,你不是不愛吃這個嗎?”
“娘親,我不吃,做戲給她們看罷了。”溫雪菱壓低聲音回應(yīng)母親。
于慕青魚而言,那晚醒來后的女兒,好似一夜成長。
自從母女倆離開北境,不管溫雪菱說什么,慕青魚都會照做。
門外,溫謹(jǐn)禮看著她吃桃花酥,緩緩勾起了嘴角。
之前還說不吃,餓狠了還不是什么都吃?果真是矯情,餓兩頓就治好了。
“晚膳,讓金羽樓的人送來吧。”
他沒有進(jìn)門,金羽樓可是京城最好酒樓,為子為兄,做到他這份上也是不錯了。
溫雪菱打算將前世給大哥設(shè)計的箭矢,改得更精良一些,以此和梁訣做交換。
無論如何,決計不能再如前世那般被動了。
等溫雪菱拿著畫好的圖紙出來,路過徐嬤嬤和明月屋子,聞到膳食的香味,還有她們小聲探討的聲音。
“徐嬤嬤,這是四公子給她們安排的晚膳啊,若是被發(fā)現(xiàn)是咱們吃了......”
“呵!丞相府一切盡在夫人掌控之中,你就安心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送她們娘倆上路。”
“她們是破壞夫人家庭的賤胚子,死了也沒什么,更別說吃她們點晚膳了。”
屋外角落,溫雪菱面色冷沉,卻勾出一抹笑意,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天剛剛黑下來,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你們動作麻利些,快些把這兩賤蹄子弄死,也好早點回府里給夫人交代。”
“怕什么,里外都是咱們自己人,勒死她們兩個臭娘們還不是小事一樁。”
“一會完事后,你讓人把煙花巷那個有癆病的王麻子弄過來,夫人可不想這個賤蹄子,死了還在相爺心里留下半縷痕跡。”
溫雪菱坐在床榻邊,聽著她們一口一個賤蹄子,內(nèi)心毫無波瀾。
慕青魚以為她害怕,拿著能讓人尸骨無存的毒藥,寬慰道,“菱兒不怕,你知道娘親擅毒,這毒粉可讓人在吸入后瞬間倒下。”
溫雪菱搖了搖頭,輕聲對慕青魚說,“娘親,我不會怕的,咱們的人生要重新開啟了。”
連著徐嬤嬤和明月,一共五個丫鬟婆子堂而皇之推門,絲毫不怕屋內(nèi)的人有反抗。
溫雪菱認(rèn)出那幾個人就是前世跟在后娘身邊的老婆子,一個個心比天高,上輩子在她面前將自己當(dāng)成丞相府的主子之一,屢屢欺負(fù)她。
很好。
終于可以開始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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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尚早。
丞相府花團(tuán)錦簇的院子里,女人笑著推開窗戶,卻正對上了徐嬤嬤五人死不瞑目的眼睛,她們肌膚早已潰爛,身子膨脹數(shù)倍。
“啊——”
就在她厲聲尖叫的瞬間,窗前尸體驟然炸裂,噴了女人一臉的碎肉殘渣,口中盡是腐臭。
女人嘔吐聲響起。
懲戒完惡奴的芳菲苑,重新恢復(fù)了寧靜。
“娘親,藥有些燙,小心些喝。”
她端坐于床邊,小心翼翼給慕青魚喂藥。
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踹開。
“溫雪菱!”溫謹(jǐn)禮的怒吼聲傳來。
“禮兒你瘋了!”
慕青魚趕緊將女兒護(hù)在身后,厲聲道,“她是你妹妹,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他氣急道:“什么妹妹,她裝的還挺像,可惜我沒有這么冷血惡毒的妹妹!”
“你可知溫雪菱昨夜殺人了!她怎么敢!”
“你別攔著,就算她是我妹妹也得送去官府。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在你身邊我不放心,我作為兄長,更要好好教訓(xùn)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