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蘭蕊沒想到主子膽子這么大,“主子灑在奴婢身上吧,奴婢的空兒混進(jìn)正殿也是可以的。”
榕寧臉上掠過一抹無奈,緩緩道:“溫清對本宮身邊的人可是防備得緊,尤其是對你,況且你一個奴婢怎么能近她的身子?”
榕寧緩緩起身,將剩下的粉末統(tǒng)統(tǒng)灑在自己的裙擺,袖間淡淡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藥粉只對她身上的秘術(shù)起作用,對本宮無妨,本宮又不跳綠腰舞。”
榕寧說罷朝著溫清的主殿走去,她眼神冰冷,神色堅毅。
溫清始終擺脫不了她本身的一個最大缺點,那就是得意忘形。
榕寧邁步走進(jìn)了正殿,轉(zhuǎn)過十二道琉璃屏風(fēng),便看到溫清斜靠在迎枕上。
一邊的紅綃替她捏著腿,旁邊的小幾上放著一只掐絲琺瑯盅,里面還盛著熱氣騰騰的湯水。
榕寧定了定神朝前一步笑道:“溫姐姐!”
溫清沒有起身,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榕寧,點著一邊的雙耳琺瑯盅緩緩道:“本宮最近服侍皇上分外的疲累,皇上很掛念本宮,專門請?zhí)t(yī)院開了方子。”
她抬眸冷冷看向榕寧,言語間多了幾分驕傲:“這可是皇上專門賞賜的坐胎藥,讓本宮按時服下好給皇上添一個龍子!你給本宮捧過來。”
榕寧眉頭一蹙,不得不走到一邊抬起手捏住了琺瑯盅的雙耳。
溫清冷冷道:“聾了嗎?本宮讓你捧著!”
榕寧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種瓷盅雖然很好看,可最大的缺點是底部太薄。
一般服侍的宮人用這個容器盛湯的時候,都捏的是雙耳,只有那個地方不燙手。
如今溫清卻是要她雙手捧著,榕寧深吸了口氣,咬著牙端起了琺瑯盅。
剛端起來便覺得手指都被燙傷,她只得忍住鉆心的疼痛緩緩捧了起來。
溫清輕笑了一聲,卻讓紅綃端了牛乳,倒了蜂蜜進(jìn)去,一口口喝著。
榕寧被燙得實在是受不了了,伸出去的兩條胳膊都微微發(fā)顫。
溫清斜睨了榕寧一眼一口口喝著牛乳,淡淡道:“別動,這可是皇上御賜的東西,你這條賤命賠不起!”
榕寧捧著琺瑯盅躬身道:“是!”
不想她剛應(yīng)了是,突然身體歪歪一倒,手中的琺瑯盅頓時摔到了地上,她整個人都朝前倒在了溫清的身上。
這下子變故突起,榕寧幾乎以一種極其滑稽的姿態(tài),趴在了溫清的身上。
“溫姐姐恕罪!”榕寧驚呼,掙扎著從溫清的身上爬了起來,一個沒穩(wěn)當(dāng),又跌了下去。
溫清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榕寧的臉上,抬起腿將榕寧踢倒在地。
“離本宮遠(yuǎn)一點!本宮覺得你惡心!”
溫清高聲呵斥。
榕寧雖然狼狽,雪白的臉頰上露出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她低垂著眉眼,眼眸里滲出一絲快意。
她很確定,自己剛才摔在溫清身上,那些粉末可是盡數(shù)蹭在了溫清的身上,甚至還有她蓋著的錦被上。
溫清坐起陡然發(fā)作,點著榕寧呵斥道:“這可是御賜的東西,你好大的膽子,膽敢給本宮潑灑了,來人!宮規(guī)伺候!”
“什么宮規(guī),朕倒是不知道景和宮還有專門的宮規(guī)不成?”
蕭澤繞過屏風(fēng),緩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