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靳風說，想去上州最高的塔上看看。
他們內部商討了兩個小時，最終答應了我的要求。
雖然只能戴著手銬活動，不過我也算短暫的恢復了自由。
只是沒想到，剛走出警局，便發(fā)生了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變故。
警局門口圍滿了情緒高昂的群眾，見到我出來，個個氣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
「大家快看，那個白眼狼出來了！」
這一聲在人群中擊起了千層浪。
圍觀的群眾紛紛拿出身上攜帶的東西朝我砸來。
哪怕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警察在維持秩序，我仍被腥臭的爛雞蛋和餿飯餿菜砸了滿身。
「小畜生，你還敢出來，大家快砸死這個禽獸不如的***！」
「警官，你們一定不能放過她，這人要槍斃都侮辱了警察的子彈，就應該把她五馬分尸再游街示眾！」
「看到了么，你犯的案在社會上已經(jīng)引起了巨大的輿論，外面想要你死的人萬千不止，哪怕這樣，你還想出去？」
我淡定的拂去臉上的雞蛋液，回應靳風：
「想去。」
他皺了皺眉，似是也不理解我的執(zhí)著。
「大家都閃開！」
人群中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原本熙攘的人群瞬間讓開了一條小道。
還沒來得及看清，我已經(jīng)被迎面扔來的不明液體潑了滿身。
刺鼻的臭味和尿騷味很快蔓延開。
始作俑者是一個模樣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手里拿著臟臭的糞桶，眉宇間充斥著凌厲：
「像你這樣的人活著都是污染空氣，讓小爺我好好給你洗洗！」
人群靜默了片刻，很快就爆發(fā)出接二連三的叫好聲。
少年在一聲聲的擁簇夸贊中，眉頭越揚越高。
好像打了勝仗的英雄。
而我，渾身沾滿了蛋液和餿飯水，還混著不知名的液體，臭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看著他意氣風發(fā)的樣子，我突然不想出去了。
「算了，回去吧。」
我側頭看了眼跟我移開一定距離的靳風，并未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
「我原本只是想看看，讓所有人拼命想擠進去的大城市究竟長什么樣罷了，但現(xiàn)在見了這些人，突然覺得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我將鬢邊的頭發(fā)撩到腦后，意圖維持最后一絲尊嚴。
「所以我也沒興趣再去看了。」
「走吧，靳警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