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顧北澤挑了挑眉,輕嗤一聲:「怎么,做不出?」
他毫無耐心地將我連人帶椅子往后拉:「識趣點,自己走,別讓我扔你出去。」
【我靠,雖然知道你是顧狗,但你前期是真狗啊,一點不懂憐香惜玉!】
我忽略他嫌棄的目光,撥開他的手,將椅子重新挪回桌旁,開始低頭解題。
顧家給我的窩囊廢高于市場價兩倍,來之前我就想好了,就算跪著講題,我也要把這份錢掙了。
顧北澤眼看我筆觸如飛,默默退回去,冷眼旁觀。
三十分鐘很快,我幾乎壓著時間寫完,他看到我停筆,眼神有一瞬驚訝。
「亂寫一通,想糊弄我是吧?」
似乎是不信,他將卷子抽走,粗略看兩行,眉毛皺起來。
【哈哈哈,我們暖寶理科狀元是白來的嗎,收拾你還不綽綽有余。】
顧北澤也經歷過不少學霸家教,無一例外都被他千奇百怪的刁難氣走了。
今天也一樣,看到用題難不倒我,他直接擺爛。
當我布置完第一頁練習題后,他兩手一攤。
「不好意思,我不會。」
「哪里不會,我教你。」
「一開始就不會。」他修長的手指將筆轉得飛快,「我不會寫字。」
【我拳頭硬了,這擺明了不配合,要讓暖寶干不下去啊!】
【等等,誰能告訴我這種打開方式,后面顧北澤是怎么變成何暖的狗的。】
我調整表情,笑得溫柔無害:「不會寫字是吧,我教你。」
顧北澤肩寬腿長,斜坐在椅子上,翹著條腿還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下一秒,我拉起他搭在腿上的右手,站在他身后,微微俯身靠近。
他的手遠比我的大,我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握住他的手指,按到題本上,開始一筆一畫落筆。
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做,他僵硬著胳膊,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扭頭就要推開我。
「何暖***有……」
「病」字還未說出口,他突然頓住話頭。
此刻他的鼻尖距離我的臉頰只有不到一指距離,我緩緩轉過頭,放輕呼吸,對視著他的眼睛。
「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顧狗原來是個純情男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什么叫臉瞬間爆紅。】
顧北澤頂著一張紅透的臉,毫無震懾力地瞪我一眼,隨后用力將我推開。
「何暖,你知不知道羞恥。」
其實他力氣也沒有那么大,但我順勢歪了一下身子,碰翻的水杯剛好打濕我的白 T 恤,就顯得他很過分,而我很倒霉。
我裝作慌亂,別過身拿起包擋在濕了的衣服前。
「休息十分鐘,我借用下衛生間。」
【我不行了,顧北澤是什么純情男高人設嗎,我懷疑他臉上現在能煎雞蛋。】
【我天,他不會還在回憶剛剛那幕吧,暖寶不過衣服濕了一點,他已經喝了一壺水了,有那么渴嗎?】
在衛生間里拿出眼藥水的我:……
這猛料要不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