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淵不敢相信,蘇綺蘿真的離他而去,仍然在不停地派人尋找。
他已經想好怎么向蘇綺蘿道歉了,她很心軟,只要自己認真道歉保證再也不犯,蘇綺蘿是會原諒他的。
哪怕下跪,他也愿意。
但前提是,他能找到她。
他幾乎把將軍府內的所有下人都派了出去。
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眠不休地在各處尋找,幾天下來憔悴無比,眼睛甚至布滿了血絲。
可幾乎傾盡所有人的努力,他卻失敗了。
蘇綺蘿就宛如憑空消失了一般,不愿再出現在他面前。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可能會不見呢?
難道她真的被那個所謂的系統帶走了嗎?
霍霆淵筋疲力盡,躺在蘇綺蘿屋內那張散發著柔軟馨香的床榻上,想到這里,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睡不好,一閉上眼就想起蘇綺蘿,雖然他并不愛他,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他畢竟對她好了兩年。
何況......霍霆淵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種焦灼無助的情緒。
他真的不愛她嗎?
他不敢深想。
霍霆淵情不自禁走到了書房,他們二人也曾有過一段濃情蜜意的時間,他在外征戰的時候,她也曾為他寫了許多封家書。
可等他來到自己放書信的匣子前,才愕然發現,那里竟然一封信也不剩了!
他的書房里放著許多機密, 輕易不會讓外人打掃,那些信怎么會不見?
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許久前的一個晚上,蘇綺蘿說要來這這里拿東西。
原來她拿走的就是這些嗎?
她是不是太惡心他了,連這些東西也不愿意給他留下做個念想。
霍霆淵苦笑,無力地靠著墻壁,緩緩滑落跌坐在地。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站起身來,往柜子上看。
這一眼讓他大驚失色!
那上面的機關本來應該落灰了,因為他已經許久沒有來看過密室里的東西了。
但是現在那個機關上面卻分明有著一個清晰的手印,而且看著那纖細的痕跡和大小。
那明明就是蘇綺蘿的手!
原來她早已經看見了這里面的一切,那她一定已經對他心灰意冷了吧?
畢竟有誰能忍受自己的另一半還有一位愛之入骨的心上人呢?
怪不得她今日要離開他,她一定是已經被他傷透了心。
可是......
他走進密室,將墻上屬于柳靜姝的畫像掀開——原來那下面還有許多畫像,只不過卻是另一個人。
那畫像上,分明就是蘇綺蘿。
他早已不知何時愛上了她,只是不敢相信,不敢承認。
他知道自己對她傷害良多,連最初娶她的心也是不真誠的,如果蘇綺蘿知道這一切,還會愛他,還會對他好嗎?
他害怕被傷害,所以不敢交付真心,只能用一次次傷害她的舉動來告訴自己,他并不愛蘇綺蘿,那一切心動只不過是錯覺。
但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太深了。
他早該承認自己對她的愛,應該對她好,不該做那些傷害她的事,不該辜負她的真心。
這一切現在還能挽回嗎?他似乎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
霍霆淵捂住臉,絕望地坐在地上哭泣,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
直到房間外突然傳來響動,他猛地起身。
會是蘇綺蘿嗎?
心跳幾乎要從喉口蹦出來,打開門看見的卻是柳靜姝身邊最得力的那個嬤嬤的臉。
“霍將軍,不好了!將軍夫人又對我們太子妃下毒手了!我們太子妃現在中毒暈倒了,將軍,你可要為我們太子妃做主啊!”
她看見霍霆淵時,突然不敢再開口了。
屋內站起身來的男人眼神不知道為何變得十分可怕,慢慢問道:“你說,是將軍夫人給太子妃下的毒?”
那嬤嬤不明所以,還在不客氣地罵罵咧咧:“要我說,將軍,您這夫人也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為了這事,我們太子妃也不知傷心了多少回。”
“這回她竟然敢給我們太子妃下毒!您可必須要好好懲罰她一下!”
她還想再說,那邊霍霆淵的臉已經黑沉得像墨汁一般,狠狠地給了她兩巴掌!
那嬤嬤被扇倒在地,捂著臉驚恐道:“您瘋了!將軍!我可是太子妃的乳娘,您居然打我,太子妃一定不會原諒您的!”
霍霆淵卻是冷笑了一聲道:“我平常到底是對柳靜姝有多好,才會讓你們這些下人都覺得,我一個將軍,連打一個下人都不敢?”
他拎起那嬤嬤的后領子,將她丟給一旁的侍衛。
一手按著腰間的長劍,翻身上了馬車,然后沉聲道:“來人!備馬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