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說了,會待你們一視同仁。”
娶平妻這事說起來到底不光彩,崔老夫人只這樣說道。
姜姒應該明白的,懂事的就立馬應了,免得讓大家都難堪。
“崔家落魄時,母親求我進門,用我供養時,母親說我是崔家的恩人,如今夫君一朝得勢了,竟翻臉不認人,要攀另外的‘高枝’。”姜姒尤作不解,“母親,是你生性涼薄虛偽,還是我聽錯了??”
“你——”崔老夫人氣結。
這時崔時熙接過話茬道:“姒兒,你誤會母親了,你也不了解鶯兒,鶯兒是我在外娶的妻子,她單純善良,性子很好相處。”
“她的父親曾救過大皇子的性命,她更是被四皇子認作了義妹,鶯兒這樣的身份,不好受委屈,母親沒說不認你,只是想讓鶯兒做平妻。”
“那三郎的意思呢?”姜姒清冷的眸子直視著崔時熙的目光,執拗的要一個答案。
崔時熙避開了姜姒的目光,“這十年里多虧了鶯兒照顧我,你是知道的,我去到燕塘關,又沒了伯府做后盾,是從一個小兵做起的。”
“更不要說后來……”
“其間多少次危險,鶯兒通醫理,也是鶯兒數次救我于危險之中,于我是有救命之恩。”
“這天大的恩情,怎么也值一個平妻的名分。”
“姒兒,你素來懂事,應是可以......”
“呵!”姜姒輕嘲一聲,“軍中軍醫想必不止她一個,怎不見你要娶旁人?”
無視眾人尷尬的神色,她又一一看向那兩個孩子,“大的這個,應是有八九歲了吧。”
崔時熙不想姜姒忽然轉了話茬說起這個,柳鶯兒已經含笑搭上了話,“是,九歲了。”
崔時熙呼吸一沉,已經猜到姜姒要說什么了。
姜姒似笑非笑,“那這孩子豈不是三郎剛到軍營時候便懷上了,難不成那時候鶯兒姑娘就已經對三郎有了救命之恩、提攜之恩?”
崔時熙沉默。
姜姒毫不留情的譏嘲出聲,“分明是寡廉鮮恥,偏要扯上救命之恩。”
“無媒茍合,視為奔,一個外室,也可作平妻,崔時熙,你將我姜姒當成什么?”
面對姜姒毫不留情的諷刺,崔時熙面有不愈,他攔住想要發怒的崔老夫人,耐著性子同姜姒說:“姒兒,我知你心中有氣,可也不能亂說話,你知道這樣對鶯兒的名聲有多大的毀損嗎?”
柳鶯兒含淚道:“夫君,鶯兒沒事的,只要能讓姐姐出氣。”
崔時熙安撫的看了柳鶯兒一眼,“姜姒,你看,鶯兒是這樣的懂事。”
“你們同為女人,便不要為難女人了。”
“且我們在外拜過天地,不算無媒茍合。”
“鶯兒于我不僅僅是救命之恩,她還為我生育了一雙兒女,當然,”
“我也知曉你這些年打理崔家,辛苦了。”
崔時熙生得俊朗,這些年戰場上的生涯讓他皮膚變黑了一些,但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人的時候,還是很有感染力的。
就好像他已經付出了極大的誠意。
“姜姒,我記得你的辛苦,也會盡量撫慰你,所以往后你同鶯兒都是我的妻子,不分大小,她的兒女也是你的兒女,可好?”
寡居的崔家長嫂胡氏打著哈哈道:“三弟妹,平白添一雙兒女,世上再沒有這樣好的事情了。”
姜姒譏嘲的目光掠過胡氏,“大嫂若是想要,這樣的好事情也可以給你。”
胡氏梗住,臉色不太好看。
姜姒又看向崔時熙,“這樣寡廉鮮恥的事情,我不同意。”
“姒兒。”崔老夫人見她竟這樣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半點沒給崔時熙面子,也有些氣憤,“做***子的,應有容人的雅量,要寬容,不能善妒,這些永昌侯府應該都教過你的,你從前一直都做得很好,如今是想讓母親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