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從窗外探進室內,溫拂緩慢地睜開眼,她只覺得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連手指都不想動。
回想起昨晚的瘋狂,止不住地笑出聲來。
她緩了好一會這才爬起來。
床頭柜上有一張便簽。
[我先去公司了,樓下有早餐,熱一下再吃。]
溫拂捏著便簽的角將它展平,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冒著甜水。
昨晚的患得患失此刻都成了多余。
她將展平的便簽夾到床頭的書本里,拿起那束玫瑰花嗅了嗅,打開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準備發朋友圈。
可是……
點開朋友圈,只劃拉了一下她的動作就頓住了。
是文昉發的朋友圈。
[很開心回來這條路有你陪我走。]
簡單的文案,下面是兩張照片。
第一張雖然只是路燈下模糊的背影,只能勉強看見小半個側臉,可溫拂還是立刻就認出了照片里的人是陸迢。
他身上的衣服和他昨晚離開時是一樣的。
這的確是昨晚的照片。
第二張圖片里的那束花也是紅玫瑰,不管是包裝還是玫瑰枝數都和她懷里這束一模一樣。
這玫瑰刺得她眼睛都紅了,溫拂握緊手機又無力松開。
與此同時,又跳出新的消息。
許夢:看到文昉朋友圈沒,昨晚陸迢特意去接她回來呢,你的結婚紀念日和文昉比起來不值一提。
許夢:文昉在國外可是被知名導演看中拍了電影的,現在可是光彩照人的大明星。還沒回來就已經簽了猬語娛樂了。這可是陸迢開的,為了誰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許夢:你有點自知之明趕緊離開陸迢,文昉回來了,陸太太的位置你也該讓出來了!
原來陸迢昨晚真的是去接文昉了。
原來陸迢前年新開完全不了解的猬語娛樂公司是為了文昉的回歸準備。
是,他是從沒說過喜歡文昉,可他的舉動卻都在表明著這件事啊。
溫拂輕撫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拿起玫瑰想要狠狠丟到地上,可抬起的手又不舍,最后輕輕置于床頭柜上。所有情緒涌上心頭,她難受地抱膝壓抑著哭聲,淚水卻大顆大顆地從眼眶中掉落,濕了被子。
她忽然就不想動了。
只有睡著了她才能什么都不想。
溫拂是被***吵醒的。
看到名字的那一瞬她甚至想要點掛斷,猶豫了好一會,才接起。
“起來了嗎?”
陸迢清冽的嗓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溫拂沉默的調整自己的情緒。
“嗯。”
“吃東西了嗎?”
“沒。”
“聲音怎么這么啞?”
沉默。
說多錯多,她不太想讓他察覺她哭過。
兩邊都沉默著,陸迢一直沒掛,大有她要是不說話那他就一直這么和她打著電話。
溫拂心里有無數條蟲子在爬。
她太想問了。
“陸迢,你公司的急事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那……”
該怎么開口呢。
要是他回答就是去接文昉了怎么辦?
溫拂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軟弱自卑、舉棋不定,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貌似所有的不好都落于她身。
這樣的她和陸迢就是云泥之別,她都不喜歡的自己,陸迢不喜歡才是正常的。
文昉明艷動人,善于交際,現在又成了大明星,要是他們站在一起,別人肯定都會覺得他們更配吧。
可……
尹姝的話又在耳畔回響。
她,不甘心,不想讓。
“陸迢,我餓了。”
“收拾收拾,我讓司機來接你。”
“好。”
“那我先掛了?”
“嗯。”溫拂目光落在那束玫瑰花上語氣急促了些,“陸迢!”
“嗯?”
他還沒掛,還在耐心的聽著。
“我想你了。”
陸迢輕笑了聲,“那就快點過來,我等你。”
“好,拜拜。”
“嗯。”
溫拂深呼吸開始起床打扮。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握了握拳。
陸迢是很有責任感的人,他不會做出逾矩的事情,這點她是清楚的,她……應該更相信陸迢些。
她有些為難地看著身上的痕跡,脖頸鎖骨和手臂上都是昨完陸迢留下的。
她只好選了件帶點古風韻味的長袖連衣裙,在脖子上系了一條相配的絲巾遮擋痕跡,她挽了一個古風發髻插上白玉簪,留了一縷黑發于身前。
簪子上墜著的水滴玉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
下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太太,您可真好看,和陸總真般配。”
“真的?”溫拂有些驚喜。
“當然了,待會我開快些,陸總肯定都等著急了。”
溫拂垂眸溫柔地笑了笑。
阿姝說的對,是應該多出來走走了。
只是在下車后她面上的笑又消散了。
“怎么是這?”
“太太,好像是陸總剛在這開完會,聽說您要過來,這里離家也近,陸總就沒走。”
真是這樣嗎?
文昉回來了,簽了猬語,陸迢就來了這親自開會。
她整理好心情這才走了進去。
電梯門開了,她對上了兩張許久未見卻異常熟悉的臉。
溫拂從沒想過,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溫拂?你來這里干什么!”
許夢率先發難。
不等溫拂回答,又道:“哦,我知道了,你知道文昉回來了又想要打擾她和陸迢是吧?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許夢的聲音引來了不少注目。
文昉攔了攔要推搡溫拂的許夢,“好了夢夢,你別說了,能留在公司看到陸迢我已經知足了。”
許夢恨鐵不成鋼地跺腳,“文昉,你就是太善良了,溫拂她就不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她給陸迢下藥她怎么可能成為陸迢的太太,你和陸迢就不會被迫分開,你也就不會因為傷心過度去國外治療情傷了。”
“這個女人霸占了這么久陸太太的位置,現在你回來了,她居然還厚著臉皮不肯走,簡直太壞了!”
許夢越說越氣,直接上前就推搡溫拂。
“溫拂,就你也配當陸太太!趕緊和陸迢離婚!”
“你放開我!”
溫拂蹙眉掙扎,她被推得踉蹌好幾步差點摔倒,脖子上的絲巾掉落在地,脖子上的曖昧痕跡顯露人前。
文昉狠狠地掐了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