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公司里出奇的寧靜,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假象。
上次我的行為不僅威懾到了周彥強,似乎還對柳飄飄產生了影響。
每次上下班,她都假裝偶遇。
也對我非常殷勤,給我送零食、送咖啡,對我噓寒問暖。
同事們也都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兩個。
我當然不信她僅僅是一次英雄救美,就對我死心塌地。
果然中午休息時,她把我拉進樓梯間:
“逸凡你幫我個忙吧。”
她遞給我一個小盒:
“你把這個拿給快遞員。之后就什么也不用你管了。”
我看著盒子沒接,反問她:
“這是什么?為什么讓我幫忙?這是什么?”
她做出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抽抽搭搭地哭泣:
“這是老板讓我送的東西。”
“我媽前幾天剛得了肺癌,我待會要請半天假,你幫我拿給快遞員就行。”
說完做作地擠出幾滴眼淚,“媽媽時間不長了,我這個做兒女的想帶她出去走走。”
我玩味地看著她,欣賞她的演技。
柳飄飄的母親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車禍過世,怎么可能有什么癌癥?
就在我思考她究竟是什么把戲,要不要拆穿她時,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我接過小盒,“行啊,交給我吧。”
她雙眼放光,也不哭了,抱著我的胳膊在胸口蹭了好幾下。
“你真好。”
晚上下班。
騎車經過無人山坡時,突然竄出來幾個人把我團團圍住。
為首的正是周彥強。
他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夾著個煙,身后站著幾個黝黑精壯的工人。
“林逸凡,你小子可算是讓我逮到了!”
我環顧四周,荒無人煙。
周彥強囂張的走到我面前,笑得猖狂:
“讓你惹我!我今天就給你點兒顏色瞧瞧。”
旁邊的農工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想把我拉到小樹林里。
他們的無法無天、目無紀法讓我匪夷所思,但是轉念一想,倒也合理。
在這個偏僻的縣城里,大部分人受教育程度低。遇到事情一般都是用武力解決。
周彥強他們算是當地有名的地頭蛇,勢力盤根錯節。
就算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也能用點錢就打發別人, 更別說碰到性子軟弱,就算被欺負了也不敢聲張。
我暗下眼神。
孫朝安也遇到這種事了嗎?
他肯定很痛苦吧。
我一掌揮開揪著脖領子的那只手,用巧勁將其反剪到身后。
那人痛的呲牙咧嘴,大聲叫喚。
所有人愣住,見人多勢眾都沒嚇住我,紛紛猶豫著不敢上前。
為首的周彥強尤為憤怒。
他兜里掏出一把折疊小刀,用方言罵著我聽不懂的臟話。
“噗嗤”一聲,在我車胎上狠狠扎了個洞。
“臭小子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厲害!”
“看到沒有?再不乖乖聽話,下一刀就扎你身上!”
我聞言,連眼皮都沒抬,隨手把剛才的那人扔到一旁。
下車,看著眼前噗嗤冒氣的車胎,扶額嘆氣。
我伸出付款碼:
“這個車胎不便宜哦,賠吧,十三萬八,支付寶還是現金?”
周彥強剛放完狠話,以為我會嚇得跪地求饒。
沒想到我竟然不安道理出牌,還敢跟他們要賠償!
但是聽到價格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他們一口涼氣倒吸。
周彥強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慌亂,又馬上鎮靜下來。
他梗著脖子嘴硬道:
“十三萬八!你訛人呢!一個破輪胎!我就不賠,你能把我怎么樣?”
說完一臉,一臉不懷好意:
“你小子很有錢是不是?”
“如果我們幾個把你綁架了,你家能出多少錢啊?”
說完,身后的幾個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慢慢向我聚攏。
我又不是傻子,當即扔下自行車,扭頭就跑。
呼嘯的風聲在我耳邊回響。
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警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