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館前,長公主邪氣的笑著,手持鞭子擋在我面前,【他,我的了,懂否?】
那夜的漫天大火都敵不過她眉間輕狂。
從那日以后,我從賤民一躍成了秦國一手遮天長公主的駙馬。
世人都罵她殘忍無道,不得好死,可我卻覺得,她是世間最好的人,配得世間好的一切。
直到那夜寢殿中,聽到她和幕僚的對話。
她鳳眸清冷隱含諷刺,【愛上許渙?根本不可能,他不過是我找來給廷安當替身的狗,要不是這些年有他吸引火力,廷安怎么能安全。】
一股劇痛化為實質刺穿我的胸膛,疼得我幾乎站不住。
相知相愛相守整整七年,在她眼里不過是個笑話。
既然如此,我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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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計傷天害理,若是事成駙馬再也沒有活路可言,他一介狀元郎為著公主跌落塵埃,這些年來盡心盡力輔佐你,為你擋了多少兇災。】
【如今卻要因為孟公子感染風寒,便把身受重傷的駙馬一個人丟在府中,殿下想過駙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嗎?】
寢殿內,秦書渝手撐著腦袋,身著薄紗懶懶的躺在榻上,聽到這話,她鳳眸微瞇,聲音冰冷無情。
【許渙是死是活與我何干,別說廷安正感風寒難受的緊,在我眼里他皺皺眉頭我都要心疼。】
張侍郎還想再說些什么,直接被打斷。
【好了,聽你至此已經是我最大的耐心了,什么都沒有去見廷安重要!】
站在門外的我將一切聽入了耳中,推門的手不住顫抖,即便字字灌入耳中,仍舊不敢置信。
七年生死相伴,在她眼里原來一文不值。
我以為的恩愛情深不過是她偽裝出來哄騙我做她心上人擋箭牌的手段。
回到房間,她心疼我重傷為我縫制的靴子還擺在桌子上。
今日卻說我死活與她何干。
【看什么那么入神?】
秦書渝突然雙手攀在我的肩上,冷冽的芳香一個勁的往我鼻孔里鉆。
鼻尖心頭隱隱發脹。
不知怎的,憋了半天的眼淚突然剎不住閘往下流。
她眼神倏地冷了下來,但僅片刻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
【阿渙,你今日好像不一樣。】
她坐在我的懷中,像只貓兒一樣爬在我的肩頭,用那柔軟的發絲蹭我的臉頰。
明明溫柔的不行,可我莫名察覺到一絲危險。
我長久的沉默耗盡了她所有的耐心,她涂著豆蔻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別這樣,你知道的,本宮向來脾氣不好,若你再不開口,我只好殺兩個你的貼身侍衛來問問了?】
【別!】我當即出聲,臉上勉強露出一抹笑,【我做噩夢了,夢到七年前你沒有來救我,最后我在南風館含冤而死。】
七年前是我人生晦暗時刻,全家被抄,從天之驕子一朝淪為小館,那時的我幾乎想當場自盡,以求解脫。
而這一切秦書渝清楚的知道。
她知道我一輩子都離不開她,需要她。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她眉眼舒緩了三分,鳳眸中浮出笑意。
她吻落在我的嘴角,輕聲笑著。
【別怕,當年傷害過你的人都死了,你看,這個凳子就是用當年誣陷你作弊的歹人骨頭做的。】
【阿渙若是還不高興,本宮把那些人的墳給刨了,看看還能做些什么有趣的玩意。】
她美得不可方物,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像罌粟一般迷人心竅。
可世人只感嘆花的美,都忘了沼澤里生出來的嬌艷之花。
大多帶毒。
不管愛與不愛,她早就把我當做她的所有物。
想要離開她身邊,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