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紋絲不動，目光始終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此時直播間的評論已從質疑轉為徹底的謾罵。
“當年他還是個普通住院醫，現在能當上院長，背后肯定是丈人家的關系網吧。現在翅膀硬了，連基本的醫德都不要了，還不如那些電話詐騙的，起碼人家還會說幾句暖心話。”
“醫學院白讀了，連獸醫都不如。”
看著評論區瘋狂滾動的辱罵，我不但沒有動怒，反而輕笑出聲，
我對著鏡頭輕描淡寫地說：
“感謝各位的關注支持。記得一鍵三連，打賞隨意，歡迎充個大會員。”
一位年輕的主治醫師猛地沖上來打翻我的手機：
“***瘋了吧？你前妻在隔離病房里生死未卜，你在這兒直播帶貨？”
“關你什么事？那是我前妻，又不是你妻子，你激動個什么勁？”
我瞥了他一眼，撿起手機，繼續專注地盯著屏幕。
漫不經心地查看著打賞數據。
“不好了！張主任的血氧突然暴跌！生命體征急劇惡化！再不救治，最多撐不過半小時了！院長，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嗎！”
王磊驚恐地大喊，舉著監護儀瘋狂地晃動，眼睛通紅地瞪著我。
監護儀上的各項指標從勉強維持驟然跌至危險值。
“這就是現在的醫生？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枉為人夫，簡直就是個畜生。”人群中有人低聲咒罵。
“怎么了？我就是不進去。張楚是我前妻，你這么著急，該不會和她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吧？”
我抬起頭，一臉玩味地看著他。
王磊臉色瞬間煞白，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桿：
“作為一名醫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病人離世。何況張主任一直以來都是我的良師益友，對我照顧有加，我必須盡我所能去救她。”
王磊這番情真意切的表白，不僅打動了在場的醫護人員，連我岳母都感動得熱淚盈眶。
周圍響起陣陣贊嘆，顯然不是在夸我，而是在稱贊王磊。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堂堂一院之長，連個普通醫生都比不上。你還要不要臉？換做是我，早就羞愧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一位護士長冷言諷刺。
見我始終無動于衷，岳母終于按捺不住：
“你到底想要什么？開個條件，只要你肯去救楚楚。
我知道你一直想進醫學院當教授，只要你去救她，我立刻打電話給老院長，讓他破格提拔你。”
“媽，幾十萬網友看著呢，這么明目張膽地行賄，不太好吧。
教授的位子我不敢要，也不稀罕。
不過既然您讓我開條件，那這樣，把您名下的私立醫院過戶給我，我就進去救人。”我故作正人君子狀，眼底卻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心里盤算著這家高端私立醫院的市值，起碼也值個上億。
“要錢是吧？我給你。只要你能救活楚楚。”
岳母激動地想要起身，但跪得太久，雙腿發麻，
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王磊及時扶住。
“光說不算，咱們得簽合同。萬一我救活她后您不認賬怎么辦？寫份轉讓協議，我立馬進去。反正我也沒工作沒老婆了，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我步步緊逼。
面對我的無恥要求，岳母雖然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好，現在就簽，簽完你必須馬上進去救人。不過合同上要加一條，救活楚楚后，你們必須離婚。”
“成交，趕緊簽字吧。”我毫不猶豫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