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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收到打賞,立刻喜笑顏開。
他走出門,回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一個醫藥箱子。
手術刀,鑷子,酒精,縫合針,應有盡有。
面具男將椅背放下去,讓我平躺在那里。
掀開我的衣服,在我隆起的肚子上用虛線畫了個十字。
我再遲鈍也察覺出他要做什么了,費力睜開腫脹的眼皮,用嘶啞的嗓子哀求。
“求求你們,別傷害我的孩子!他才那么小,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我求求你們,讓我平安把他生下來吧,生產完后我隨你們處置!”
我不斷地掙扎,臉上和嘴里的傷口再次撕裂,血水滴滴答答的打紅了地面。
面具男波瀾不驚,戴上白手套,給我打了一針麻醉。
我漸漸動彈不了了。
皮膚被利器割開,觸感清晰地傳到我的腦子里。
我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血液流進了眼睛,混著淚水從眼角滑落。
彈幕飛快翻滾:
【全菌環境下做開腹手術,這次直播可太血腥了!】
【打個賭,這女的肯定活不過今天。】
眾多邪惡的彈幕里,我看到一個頂著“白云裊裊”昵稱的人發評:
【等把這小崽子掏出來后,如果還活著,我出錢買了,當條狗養。】
眼淚洶涌地奪眶而出。
這一刻,我真切地感到了什么叫無間地獄。
我不甘心。
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我的孩子什么都沒有做錯。
憑什么要被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當做取樂的玩意兒隨意踐踏,隨意折磨!
一瞬間,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抬起腿,狠狠踹開了操刀的男人。
撿起椅子上的刀子,我割開了綁在身上的帶子。
肚皮已經被切開,血液隨著我的動作像開閘的水一樣,流個不停。
我像瘋了一樣,舉著刀對著面具男亂揮亂砍。
“你們這群畜生,這樣糟蹋人命,遲早會遭報應的!”
觀看直播的趙云煙下意識皺了皺眉,有些嫌棄。
“承言,這女的好嚇人啊,是精神失常了吧?”
顧承言也看得渾身不適。
他捂了捂趙云煙的眼睛:“嚇到了沒,手機給我,直接給她個痛快吧。”
趙云煙眼睛閃了閃,拿起手機先在屏幕上敲了幾下,然后才遞給顧承言。
直播地下室里,幾個壯漢沖進來,終于將發狂的我制服。
他們將我壓回電椅,綁緊四肢。
“怎么弄這么多血,還要再費勁兒打掃一遍,趕快解決了。”
“別急,有人打賞了兩百萬,我看看是什么要求。”
我體溫飛速流失,也木然地望向手機屏幕:
【苒苒一顧:看膩了,把她殺了吧,肚子里的小崽子能留下來就留下來,算是積德了。】
面具男還在糾結要不要繼續剖腹,直播助理提醒他:
“這個苒苒一顧和白云裊裊是同一個賬號,只不過剛剛改了昵稱而已。”
面具男徹底放心,掏出刀準備直接解決我。
我卻望著手機屏幕失了神:“苒苒一顧......是我老公的微信名。”
失神過后,就是極致的痛徹心扉。
我吐出一口血,慘笑道:
“原來要殺我的人是你,顧......”
話沒來得及說完,面具男一刀***我的喉嚨里。
鮮血飛濺,我張了張嘴,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
意識徹底消失前,我看見屏幕上的彈幕突然開始瘋狂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