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二年,父親確診胃癌。
家里條件一般,只能保守治療。
我想讓肖婉凝出錢手術,爸媽卻嚴詞拒絕,他們怕讓我在肖婉凝面前矮了一頭。
父親很快發展成晚期,醫生說指標不夠手術,化療也只能活一兩年。
我求助無門,去寺廟求了平安墜,寄希望于神靈。
可不等送給父親,就被肖婉凝看到。
她冷笑著搶走:“幾百塊買這么個破墜子,我養你就是讓你這么亂花錢的?”
“你爸那個病,戴這玩意兒他也不能多活幾年,浪費錢干什么?”
說著,她拿走我的手機,把我鎖進閣樓。
“你想求神佛保佑,就在這磕頭,比這破東西管用。”
“手機也不能玩,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
我被關了一天一夜。
出來才知道,手機被肖婉凝扔進魚缸。
她厭惡地說:“叮叮當當響個沒完,吵死了!”
我顧不得質問她,心中莫名不安,立即趕去醫院。
路上換了備用手機,我才看到那數不清的電話和消息。
有早上的
【墨辰,醒了嗎?你爸狀態比昨天好了點。】
【墨辰,你爸說想你了,你今天還來嗎?】
【天黑了,明天再來吧,大晚上的不安全。】
......
【墨辰,你爸不行了!醫生在搶救,你快來!】
【你爸還撐著,你快來!】
【梁墨辰!你在干什么?你爸最后一面了!快來!】
我坐在公交車上急得紅了眼眶,抖著手打回電話,卻沒人接。
到了醫院,迎面就是一個耳光。
母親紅著眼睛瞪著我:“你去哪了!我打了那么多電話為什么不接?”
我焦急地問:“爸呢?”
又是一個耳光,嗡嗡的響聲中,母親淚流滿面:“你爸死了!”
父親面容泛紫,身體早就瘦削得皮包骨頭,如今躺在白布里,幾乎沒有起伏的痕跡。
他的手里死死攥著一把鑰匙,那是我落在這里的。
護士惋惜地說:“搶救時,患者也一直抓著這個,誰都打不開他的手,唉。”
我知道,父親在等我。
可他等了一天一夜,也沒等到我這個不孝的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父親要回鄉下葬,肖婉凝作為兒媳理應到場,可我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直到葬禮結束,我才看到姜子軒發的照片。
五千萬,夠給父親手術幾次?
母親漠然地將我掃地出門。
“你心里只有肖婉凝,那就別再叫我媽了,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我跪在家門口磕了頭,用手機里剩余的錢買了車票離開。
遲遲沒有收到離婚協議,我給肖婉凝打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