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池是受盡榮寵的攝政王妃,人人都說她命好,她也這樣以為。
直到這天,她意外聽到夫君攝政王說——
“本王克妻,所娶之人不得善終,我不能讓夢瑤冒險。”
哭了三天,喬月池決定死遁,她席卷陪葬珠寶跑了路。
不料某一日攝政王要開墓修合葬陵,才發現他親手所作的亡妻詞被撕了個粉碎。
于是那天,向來以沉穩自持的攝政王跑壞了八匹馬。
猩紅著眼踹開了西域男妓院的門——
「本王姿色勝過他們千百倍,喬月池你為何要他們不要我……」
……
大昭國,坤寧殿,佛香裊裊。
“將她喬月池雙腿掰開!看仔細些!”
太后坐在上位捻著佛珠一聲令下,幾名嬤嬤應聲而起,就將喬月池半掛在身上的粉色襦裙扯得七零八落。
喬月池雙腿被強行掰開,頭也被摁在冰涼的地板上。
“哀家倒要看看,你一個小乞丐敢把堂堂攝政王謝瑾言拴在身邊三年,究竟用的什么淫穢之術!”
喬月池咬緊堵嘴的布條,滾淚一顆顆滴落。
她在心里千百遍地祈求:“謝瑾言,求你快來救救我……”
下一瞬,門被人推開,玄色身影忽然而至。
“太后若愛鉆研女子身體,那明日本王便為太后建座宜春宮,供太后享樂!”
謝瑾言躬身,大手環過喬月池的腰肢,將她打橫抱起。
他扶著喬月池發顫的肩,在她耳邊柔聲輕喃,聲音清醇又含著心疼:“別怕,我來了。”
一股暖流涌過喬月池全身。
十年前,她趴伏在地上與野狗爭食時,他也是這樣溫柔將她抱緊。
喬月池半抬殷紅的眸望向謝瑾言,衣冠勝雪,眸如辰星。
這就是她的夫君攝政王,十年如一日端的是芝蘭玉樹,溫潤如玉。
可便是這樣的他,十歲平叛亂,十二歲親手殺了意欲謀反的同胞兄弟。
十五歲,先帝薨逝,他扶年幼皇帝登基,斬奸臣于刀下。
謝瑾言踹倒拿人的嬤嬤,抱著喬月池便要離開。
太后氣急,打翻了案板上的羹湯:“瑾王!你要為這個賤婢來忤逆哀家?”
謝瑾言冷睨她一眼,徑自朝殿外走去。
待他出殿瞬間,數十名侍衛將坤寧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下一瞬,就聽謝瑾言下令——
“太后年老,自愿余生青燈古佛,為大昭祈福,任何人不得打擾!”
……
回府的馬車里,喬月池伏在謝瑾言玄色仙鶴朝服上,仍有余悸。
謝瑾言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滿是心疼:“池池,受委屈了。”
她握住他大手,搖頭:“臣妾不委屈,倒是王爺明日上朝怕又會被言官針對。”
謝瑾言功高蓋主,雖是權盛煊赫的攝政王,可在朝堂上卻也如履薄冰。
他本可以找個權臣與之聯姻,護他仕途一路長青。
可他卻放著世家千金不要,偏偏娶了小乞丐出身的她。
更為兌現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立下毒誓此生不納妾不留通房。
“無妨,那些人能奈我何。”
謝瑾言順勢摟上喬月池細腰,下顎抵在她的前額上,貼她更緊。
喬月池也握他更緊,樹敵太多總歸不好的。
日后她定要更小心謹慎,不可再讓謝瑾言為自己再生事端。
淅淅瀝瀝的春雨,一連下了三日,春日宴這日終于雨過天晴。
皇宮御花園,桃林。
粉白色的桃花明媚張揚的掛在枝頭,一陣風起花飛滿天。
中飛涼亭外擺放著兩排紅楠木制成的方桌,朝中重臣及家眷都受邀參加。
謝瑾言與喬月池剛落下座,便聽見席中有女眷議論——
“聽說了嗎,溫將軍的嫡女溫夢瑤又拒絕了丞相公子的求親,說人活一世,但求婚嫁自由。”
喬月池一聽這話,握住杯盞的手顫了瞬。
一抬眸,她便見不遠處一著紅色長衫,英冠束發的女子挺拔闊步而來。
那便是將軍府嫡女溫夢瑤,隨父出征三年上月才回京城。
喬月池曾見過她一面,三年前她與謝瑾言大婚,溫夢瑤身著紅色長衫執著長劍來他們的喜宴上鬧過。
她武藝高強,是謝瑾言親自將她拿下遣送走。
時至今日,喬月池仍記得謝瑾言出手時眼底那抹痛色。
她默默看向謝瑾言眼底,罷了,就算少時有過一時情動,也早已隨風消散了。
畢竟自己才是謝瑾言明媒正娶的妻。
然而,溫夢瑤此時正直直朝他們而來。
溫夢瑤環佩叮當,涼喬月池的目光一下就被她腰間那枚月牙玉佩勾住,她見過同樣的!就是謝瑾言壓在枕下的木匣中的那枚!
他不準任何人動這木匣,卻日日枕著它入睡。
喬月池的心底猛地一沉,此刻哪還能不明白,謝瑾言心中一直有她。
一瞬澀意翻涌,她怔地抬眸只見溫夢瑤已行至謝瑾言身前。
喬月池緊緊攥住濡濕的手心,卻見溫夢瑤欠身行禮,旋即朱唇輕啟——
“瑾王殿下可曾記否,幼時曾允我一諾?”
謝瑾言起身,語氣滿是禮貌又疏離,可那眸里卻似有揉碎日光的璀璨光澤。
“溫小姐是想要,本王為你尋一門合適的婚事?”
溫夢瑤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張泛黃的婚書——
“這是先皇賜下的婚書,臣女想請殿下為我抓回郎君。”
喬月池心跳漏了半拍,
那賜婚書上男方的名字,赫然寫著——
謝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