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柳很想知道，做出這些事的時候，裴璋玉是怎么想的。
裴璋玉聞言眉心一皺：“惜柳，我從來沒這么想過。”
沒這么想過？
但如果沒有變心，又怎么會跟其他人有互送厚禮，曖昧糾纏？
又或許，他是想納妾？
想到納妾，程惜柳心臟就一陣緊縮抽痛。
明明最正常不過的事，可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寧愿和離，都不想要一份并不完整的感情。
程惜柳以前在茶館聽說書先生講過不少故事，故事里的每一個男人在變心時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她曾以為裴璋玉不會。
可其實，男人都一樣。
程惜柳看著裴璋玉深情的眼神，只覺得虛假。
“我想一個人靜一會?！?p>
隨后繞過裴璋玉，徑直回了東院。
房間里。
程惜柳躺在軟椅上，回想著他們的過去。
到攝政王府的這些年，裴璋玉一直對她很好，有求必應。
她本以為當時讓他娶自己會被拒絕，卻不曾想得到了他的回應。
之后他更是力排眾議跟她結了婚，無論世人怎么唾罵，他都始終站在自己這邊。
這樣的愛，怎么可能會說變就變呢？
可是，它就是變了。
程惜柳想不明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芙蕖在外面喊道：“王妃，用膳了。”
程惜柳到堂廳的時候，裴璋玉并不在。
她下意識想問他去了哪，可又抑制住了。
看著滿桌賣相極佳的食物，程惜柳沒什么食欲。
小廝從院子里穿過來，在門口行禮：“王妃，葉小姐在門口說想見您一面。”
程惜柳沒有回答。
她垂著纖長卷翹的睫毛，眼睛木訥的盯著面前的食物。
許久之后，開了口：“她有說什么別的嗎？”
小廝：“葉小姐說她對不起您，她并不知曉攝政王和玉公子是同一人?！?p>
聞言，程惜柳動了動眼珠，無力開口：“讓她回去吧?！?p>
理智上程惜柳知道葉嵐楓是無辜的，可情感上，她實在做不到大度的去說原諒。
愛人，朋友，雙雙背叛，一下子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好像一下子什么都變了。
可程惜柳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又是因為什么原因。
這天之后，裴璋玉每天都會很早回府，陪她一起用晚膳。
可程惜柳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樣的彌補行為，不正是說明他心中有愧嗎？
葉嵐楓每天都會讓人來遞拜帖，也讓人給她傳了很多話，但她一直沒有回復。
幾天下來，程惜柳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巴尖了不少。
……
這天，葉嵐楓讓人遞來一封信，信上只有簡短的一行字：“惜柳，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即使是文字，也能看出她小心翼翼的語氣，程惜柳有一瞬間的心酸。
雖然她們成為好友的時間不長，但葉嵐楓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程惜柳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面對這些事。
捏著信紙的手指終還是松了力氣。
她讓人回了話，同意與她見面。
兩人約好在城郊的碧水湖見面。
程惜柳望著碧波蕩漾的湖面，微風徐徐吹來，不驕不躁，令人舒適。
認識葉嵐楓的這兩年，程惜柳經常和她來湖邊散步談心。
回憶那時的生活，她緊張的心情松緩不少。
可等了許久，都不見葉嵐楓來，已經超出約定時間半個時辰了。
程惜柳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正當她疑惑時，匆遽的馬蹄聲響起。
騎著快馬的小廝翻身下馬跪在她面前：“王妃，葉小姐出事了?！?p>
程惜柳心跳都漏了一拍，趕忙上馬車去了葉府。
太醫院里，她一眼就看見了焦急等候在病房門口的三人——葉嵐楓的父母。
還有……裴璋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