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霍嶼洲斷然否定，將紛亂的念頭盡數壓下。
從一開始，他喜歡的就是宋瑤瑤，這一點不可能變。
“拍下的內容已經夠了，我只是怕過了頭，她明天沒法親眼看著我向瑤瑤求婚。”
哄笑聲陣陣。
“嚇我一跳，還是嶼洲哥考慮周全，這才是頂格報復！”
“明天我一定全程錄像，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沈漾生不如死的蠢樣了。”
沒多久，兄弟們陸續離開。
霍嶼洲走到床邊。
沈漾的小臉、脖子、手上，到處都是擦傷和血痕，眼角的淚欲落未落，安安靜靜的就像破碎的娃娃一樣。
他伸手想觸摸她的臉頰，卻頓住了。
仔細將手上的血擦拭干凈，他才小心翼翼地幫她把碎發捋到耳后。
霍嶼洲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才放輕了手腳，轉身離開。
沈漾睜開眼，望著他的背影。
腦子里不斷浮現著這些年和霍嶼洲在一起的畫面。
冬日將她的手捂進懷里的溫柔，向她表白時的激動，還有第一次吻她時的無措......
一個個曾經讓她倍感甜蜜的瞬間，扭曲變形，直至最后，面目全非。
沈漾拿過手機，撥通了閨蜜賀白晴的電話。
“把宋瑤瑤的視頻給我。”
電話那頭愣了會，笑了。
“終于想通了？”
五年前沈漾被惡意針對，她清楚有宋瑤瑤的手筆，作為記者的賀白晴第一時間拿到了宋瑤瑤的把柄。
沈漾原本可以反擊的，可宋家養了她十八年，她選擇了讓步。
但這一次，她不想讓了。
“嗯，想通了。”
離開前一天，霍嶼洲留在家里陪她。
她不理他，他就換著花樣哄她開心，還親自下廚，做她喜歡的菜。
她不吃，他陪她餓著。
“姐姐。”
霍嶼洲半跪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貼在臉上，“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你打我罵我都好，吃點東西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
沈漾垂眸遮住了眼底的諷刺。
“我想吃海鮮面。”
“好，我馬上去做。”霍嶼洲好像得到了天大的獎賞，立刻進了廚房。
沈漾拿起他落在桌子上的手機。
交往第一天，霍嶼洲就將手機密碼告訴過她，可她第一次動他的手機，卻是為了和他再無關聯。
屏幕里跳出了一條條消息。
[我已經和媒體打過招呼了，嶼洲哥視頻一發，半個小時內就能傳遍大江南北，保準沈漾徹底出名。]
[以后她連給瑤瑤提鞋都不配。]
沈漾指尖發顫，將消息設置成未讀。
然后找出她被拍下的視頻，替換成了宋瑤瑤的視頻，將名字也改成一樣。
手機放回原位置的那一刻，沈漾終于得到了解脫。
第二天早飯后，霍嶼洲準備出門。
“姐姐，我先去酒店準備，等差不多了我讓司機去接你，我為我們的三周年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沈漾笑了。
“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
他眼里迸發出驚喜，“是什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很期待。”霍嶼洲披上了外套，開門要出去。
“霍嶼洲，再見了。”
他下意識地回頭，沈漾臉上明明帶笑，可一股莫名的不安壓得他胸口發悶。
但很快，不安就被他盡數壓下。
“再見。”
目送他開車離開，沈漾提著行李箱出門，直奔機場。
飛機起飛前，沈漾將和霍嶼洲有關的所有人一鍵拉黑。
手機關機，她看向窗外漸漸遠離的寧城，心頭默念：
霍嶼洲，再見。
再也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