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敲門聲,是客房部送來的解酒茶,而兩扇門卻在這時不約而同地打開了。
樊云伊伸手接過托盤,狀似不經意地問:“今天陳總來住過?”
服務生一愣,連忙搖頭:“怎么會呢,陳總最近忙得不可開交。”
樊云伊緩緩從手中亮出那塊腕表:“那上次我來住之后,這腕表就一直沒找到,今天在房間里發現了。怎么沒人打電話或者匯報呢?難道這段時間一直沒人打掃?”
服務生一時語塞,心里明白,要是承認沒仔細打掃,肯定要受罰,而且陳總的行蹤要是從自己這兒泄露出去,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她討好地笑道:“可能是酒店系統前段時間出了點bug,以為這段時間您沒來住,所以就沒打掃了。”
樊云伊在說這話時,抬眼瞥了瞥隔壁開門的女人。
那女人和她對視一眼后,很快心虛地把門掩上了。
雖然這一眼極為匆忙,但樊云伊還是敏銳地注意到,那女人有著一張曾經出現在陳容珉手機壁紙上的臉。而且,她脖子上的項鏈,還是上個月陳容珉說要送給一個重要客戶的。
樊云伊晃了晃神,有些不敢置信,甚至還想說服自己這只是巧合。
直到服務生離開,樊云伊在門口站了很久,才緩緩回到房間。
而隔壁門后,正通過貓眼觀察情況的陳容珉,看到樊云伊進了房間,這才轉身和主播棉花糖吻別。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樊云伊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站在門口,靜靜地觀察著走廊的動靜。
恰好,陳容珉要乘坐的電梯間要經過樊云伊的門口。
樊云伊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那一刻,她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甚至在心里開始自我檢討。
從崩潰到難過,再到憤恨,最后恢復如常,等樊云伊回到家時,已然是深夜。陳容珉早就進入了熟睡之中。
因為心虛,陳容珉今天在酒店穿的衣服,回到家后就脫下換了。現在那套衣服經過洗烘,已經嗅不到任何除了洗衣香精的味道了。
樊云伊躺在沙發上,毫無睡意。過去幾個小時里,她已經恢復了理智。
在樊云伊的成長過程中,爸媽因為吵架而鬧到離婚的地步,早已不是少數。這讓小小年紀的她,就對婚姻關系有了超乎同齡人的深刻認識。
樊云伊明白,自己能決定的只有自己,旁的是留不住的。婚姻有失有得,她目前想做的,唯有把自己失去的事業重新掌握在手中,才有和陳容珉談條件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