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疏桐擱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只是沒等她發作,聞梧便慍怒開口:“你不是想玩嗎?這就是我們玩游戲的方式。”
上方寒涼刺骨的口吻,不斷擊穿防線。
她原以為自己足夠抵抗渣男給予的一切苦痛,可現在她卻覺得高估了自己。
葉疏桐拿起紙巾,將臉上的酒液擦拭干凈。
虞紓見狀,驕蠻開口:“要我說,姐姐你都為***了,就不該和我們這些年輕人出來花天酒地?”
“況且爸爸常常教導我們要相夫教子,勤儉持家,這些你都忘到狗肚子里了嗎?”
話語步步緊逼,葉疏桐聽得只想笑出聲。
相夫教子,勤儉持家,節約下來的錢,都用來包養私生女和小三了。
以前,她爸爸也是這么規訓她媽媽,所以后來才會多了虞紓。
如今老招新用,她不傻,也不吃這一套。
因她深知自由是爭出來的,無論生在什么人家都是如此!
她將用過的紙巾扔在垃圾簍里,重新給自己倒了杯酒:“那錢給誰用?你這個私生女嗎?”
這一句話,正中虞紓的眉心,又或許她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不過片刻,她眼里蓄滿了淚水:“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姐夫掙錢不容易,我也只是想勸你節制些,體諒他一點。”
葉疏桐蒼白的臉上浮著詭異的笑意:“你跟你媽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都喜歡體諒別人的老公。”
話音剛落,喧鬧的包廂鴉雀無聲。
聞梧攬住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緊:“葉疏桐,你過分了。”
這是第一次,聞梧當著眾人的面維護其他女人,渾然忘記她們婚前的約定。
而這個女人剛剛潑了她一臉酒。
她相信,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就跟他出軌一樣,會慢慢地習以為常,會用來當成炫耀的資本。
她轉過頭,望進聞梧的眼里。
他深邃的眸子沒有她的影子,而是寫滿了對虞紓的心疼。
曾幾時她也是被季檐梧護在心間的朱砂痣,只是那顆朱砂痣不聲不響的消散了。
她低下頭輕輕一笑,主動替虞紓解圍:“開個玩笑,妹妹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虞紓用力地抹著眼淚:“怎么會?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惹鬧姐姐了。”
她抽泣著站起身,踉踉蹌蹌離開了包廂。
葉疏桐能感覺搭在肩膀上的手越來越用力,她扭頭對聞梧說。
“舍不得就去追不用強撐,面子里子早丟完了。”
聞梧擰緊眉毛,額間青筋泛起:“你要是這么小肚雞腸就滾!”
說完便抓起外套,匆匆起身。
望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葉疏桐嘴角的弧度再次抿緊。
贏了嘴上功夫有什么用?
她還是飛不出這四四方方的囚牢,只能過過嘴癮以示反抗。
包廂氣氛驟然壓抑,人人面面相覷,走得走,逃得逃。
只剩葉疏桐強憋淚意,抬起修長的玉指,指著服務員倔強道。
“別愣著,給我上十個男模來玩!”
酒肉聲色,人間極樂,愛人消逝,何來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