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溪山別墅。
玄關處的門鈴被按響,葉疏桐并沒有去開門。
片刻后,門外響起了人臉解鎖的聲音。
聞梧低啞的嗓音傳來:“我都說了,這個點葉疏桐肯定睡了。”
伴隨著他的話落,一道嬌媚的喘息從客廳里散開:“姐夫,輕點……”
隨后,窸窣脫衣動靜更響。
葉疏桐起身,冰冷的瓷磚貼在她的腳底。
她面無表情地打開了燈,沙發上,半裸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光亮,驚了野鴛鴦。
聞梧神情慌張地擋住虞紓的身影,額間滿是細密的汗珠。
他揚眉,不自然的笑道:“疏桐,你還沒睡啊!”
葉疏桐沒有搭理他,目光落在旁邊的女人身上。
虞紓拿起聞梧的襯衣遮住身前的雪白,沁水的眼眸溢出笑意。
“姐姐,姐夫把我當成你了?!?/p>
她的聲音很甜,沁得人骨頭發軟。
如果她是個男人,也會被這股渾然天成的嬌態吸引。
她微微呼了口氣,將客廳處的吊燈關了,不緊不慢道:“聞梧,你越界了!”
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葉疏桐和聞梧婚后從不爭吵,是人人稱羨的模范夫妻。
可沒人知道的是,他們各自都有心上人。
聞梧的心上人是她家收養的養妹,可礙于世俗身份,他們無法在一起。
而葉疏桐的心上人,消失在了三年前,了無音訊。
一個迫于世俗,一個迫于現實。
結婚的第一天,他們就坦誠了彼此的心上人,并約定為了兩家合作,也為了應對家族的催婚。相互做三年的契約夫妻,只談面子,不談里子。
聽著她嘲諷的口吻,聞梧拖著被汗水打濕的身體,毫不避諱擁她入懷。
“我錯了,給我個面子別生氣好嗎?”他低頭,不斷蹭著葉疏桐的脖頸。
葉疏桐回過神,他已經趴在了她的肩頭,眼珠烏黑,水潤潤地睨著她。
“下一次我不會再把虞紓帶回家了。”
聞梧有一雙攝人心魄的丹鳳眼,每一次他用這雙眼睛哄騙她時。
她都會既往不咎,打破約定底線。
只是……
這一次,三年契約即將到了,她不愿再深陷泥濘不堪的沼澤中了。
葉疏桐垂眸,咽下心里輕微的不平靜,而后俯身從客廳處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場過家家的鬧劇該結束了。
聞梧奪過葉疏桐手中的協議書,扔進垃圾桶,嘴角揚起輕佻的笑意。
“疏桐,乖,我還沒玩夠怎么能放你這個擋箭牌離開呢?”
淡淡一句話,仿佛利箭橫穿了她的心。
一旁的虞紓勾起紅唇,忍住溢出眼眶的笑意:“姐姐,爸爸教你做人要大度,千萬別學你媽媽那副小家子氣,丟人現眼?!?/p>
小家子氣,丟人現眼?
原來拋棄畸形的婚姻,落在旁人的嘴里是登不上臺面的模樣?
葉疏桐壓抑著喉嚨里的不平靜:“你也這樣認為?”
她將問題丟給了聞梧。
或許是她此刻的臉色嚇人,聞梧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臉:“阿紓,你先回虞家吧。”
虞紓嘖了一聲,撥弄著她那一頭卷發,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等虞紓走后,聞梧的臉迅速沉了下去:“葉疏桐,我給夠你臉了?婚前不是說好了各玩各的嗎?你現在又是搞哪出?”
她也曾做出妥協,任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可是現在他卻把人帶回了家,故意惡心她。
聞梧惡狠在葉疏桐頸間咬了一口,視作警告。
“如果你非要拿離婚威脅我,就把聞家贊助葉家的五千萬悉數還回,還不回,那就給我老實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p>
他將錢當成警告,是他禁錮她離開最有用的利器。
他敢將虞紓帶回家,無非是料定葉疏桐還不起那五千萬。
她想起,聞梧最初被抓到出軌時的語錄。
“愛和欲望可以分開,我出軌只是在解決正常的生理需求,你總不能強迫我與不愛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