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的窗簾,白色的沙發,還有數不清的粉百合……
全都是喬茵茵喜歡的。
俞歲歡怔怔地望著,齊釉白用心的程度,甚至超越了她初入齊家時的盛況。
她目光黯淡,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與疏離。
王媽和幾個傭人已經退下,齊釉白不知何時已走進客廳,快速踏上樓梯,要去看他那個最寵溺的妹妹。
“齊釉白……”
俞歲歡猛地轉身,聲音因激蕩而顫抖:“你就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齊釉白目光冷冽掠過她,聲音不帶絲毫溫度。
“解釋什么?茵茵的身體狀況你是知道的,她情緒極不穩定,甚至有***的念頭。她說這是她唯一的愿望,我必須為她實現。”
“那么我呢?”俞歲歡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倔強的不肯落下,也倔強的直視著這個曾經許下誓言要守護她一生的男人。
“我的感受,你就不在乎了嗎?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齊釉白眉目一皺。
他避開她滿含質問的眼神,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定。
“桌上有份離婚協議,你簽字就好。等茵茵身體恢復,我們再復婚,重新領結婚證。”
“真是可笑。”
俞歲歡滿心荒蕪,心中的痛楚難以言喻。
“她要和你結婚,要在你的結婚證上添上名字,所以就要犧牲我嗎?齊釉白,你不覺這很荒唐嗎!”
齊釉白臉色一沉:“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茵茵的心愿對她來說很重要。你依舊會是齊家的女主人,不會改變。還有什么好鬧的!”
明明就是自己背叛他們的婚姻,還要拿兩個女人做幌子。
俞歲歡心中發澀,聲音更是諷刺。
“一個需要靠假離婚來維持地位的‘女主人’?齊釉白,你需要這樣‘男主人’的身份嗎?!”
“俞歲歡!”
齊釉白厲聲呵斥,凝向她的眼里怒火沸騰。
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陣細碎聲。
緊接著喬茵茵柔弱的聲音傳來:“哥哥,茵茵疼……”
齊釉白神色一緊,毫不猶豫沖向樓上。
很快,樓上便傳來齊釉白擔憂的身影:“茵茵,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要心疼死我嘛!”
俞歲歡站在空曠的客廳,眼睛一點點劃過桌上那份冰冷的離婚協議。
“從今日起,齊釉白先生與俞歲歡女士,雙方自愿解除婚姻關系。”
每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割裂著她本就脆弱的心房。
最后,她狼狽的逃回了房間。
清冷的婚房里,她窩在地毯上,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床頭柜上的婚紗照上。
照片上,她和齊釉白,笑容燦爛,眼眸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對彼此的深情。
她情不自禁伸手拂過照片上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你……真美。”
記憶中的聲音清晰如昨,齊釉白那激動又珍惜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
可為什么好像又隔了這么遠。
曾經的美好回憶,如今都變成了利刃,一點點割裂俞歲歡的心臟。
她閉上眼,終究是不爭氣的淚,打濕在照片上,再砸入冰冷的瓷磚上,清脆……破裂……
很久之后,一陣突兀的***猛然將她拉回現實。
她打開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內容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俞女士,您預約的催眠手術將在七天后進行,請您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