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玩了三天,直到遠在國外的柳萱弟弟問她,我最近身體情況如何時。
她終于想起來我的存在。
但怕同事知道她與鄭凌一起游玩的事情。
她獨自在上海待了一天才回來。
京郊發生了一起交通意外,柳萱趕到醫院準備手術時,鉛門被踩開,宋妍進門。
“柳萱,衡遠他......”
柳萱消毒的動作停都沒停。
“宋妍,你也是醫生,沒看到我已經上臺了嗎?”
我嘆了一口氣,柳萱這人就這樣,什么事情都比我重要。
更何況這是她的事業。
不過今天我還是建議她去看看,畢竟今天是我的遺體被捐贈醫科大學的日子。
轉頭我看到支架下鄭凌兒子的臉又覺得自己可笑。
柳萱心里,鄭凌的兒子總是比我重要。
這孩子的情況不太樂觀。
在柳萱認真剝離粘連的組織時,鉛門第二次被踩開。
“柳主任,您快去見紀先生最后一面吧。”
但是柳萱又拒絕了。
“我要對我的患者負責,衡遠會體諒我的。”
好吧,所有人都比我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
我很是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第三次鉛門被踩開時,鄭家兒子已經無大礙了。
“柳主任,下面等了一個小時,問您真的不下去嗎?”
柳萱終于發了火。
“你們到底懂不懂規矩呀?都一個小時了,有病找其他醫生去,沒看到我在忙嗎?”
我竟然有些開心,開心她看不到我的遺體。
她不配!
鄭凌兒子的手術結束后,柳萱也沒有想起來我的存在,她親自將孩子抱到床上,坐在床頭看守了兩個小時的血氧值,才長吁了一口氣。
我沒想到,遠在英國的柳弟弟竟然出現在了醫院。
“姐,我姐夫呢?”
柳萱愣了一下,“他朋友宋妍在呢,應該沒事的。”
“哦,我們一起去看姐夫吧!”
“不了,我這里走不開。”
過了一會我看到她打開手機,再次撥通了“老公”的電話。
她似乎有些愧疚,前來掛水的護士打斷了她的思緒。
“柳主任,紀先生已經被宋妍主任接走了。”
柳萱掛斷了電話,眼里怒氣閃爍,冷著臉一言不發。
護士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心這么冷,自己老公已經死了,她連遺體都不愿意領走。
鄭凌來到病房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萱萱,宋妍舉報了我,奪了衡遠的心臟源......”
柳萱立刻教他怎么回話:“領導問你在哪里得到的供體,你就說自己并不知道,你只是主刀大夫,一切都是醫院的安排。”
“你說你的患者突然發病,得知有匹配的心臟供體,你就把自己關起來,做術前準備了。”
“你并不知道那個供體是為我丈夫準備的。”
“你之所以經過我丈夫的病房,是因為你在找我,準備請我做你的副手。”
交代完后,她又說道:“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行。”
這樣溫柔細致的口吻,給足了鄭凌安全感。
那一刻,我看到鄭凌的眼眶又紅了,他說“萱萱,你對我真好,如果沒了你我不知道怎么辦?”
柳萱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你不會沒有我的,我一直都在。”
是啊,他會一直在,反正我這個阻擋在他們之間的障礙已經沒了。
可是,柳萱說完后卻一直盯著手機上我和她的聊天記錄。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起身,神色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