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將我送進京都最好的醫院。
醫生一看我的情況立馬轉了急救,紅燈亮了一夜才轉為綠燈。
面對爸爸急切地目光,這個醫院最好的醫生搖搖頭。
看醫生半天不做聲只是嘆了口氣,爸爸終于忍不住問:
“我女兒她怎么樣了?是哪里受傷呢?怎么做了這么久手術?”
身后我的病床被護士推出。
藍色的病號服穿在我的身上竟是空蕩蕩的,爸爸不可置信撲上前。
這才發現我早已瘦骨嶙峋,身上竟沒有一絲肉。
醫生上前將爸爸拉到一邊,半晌才面色沉重開口:
“你女兒的腎剛被取出不久,傷口也沒有好好縫合已經感染了,胃里全是垃圾纖維化,還有嚴重的低血糖?!?/p>
“還有有很嚴重的性病,***都已經潰爛了…明顯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盡管我們全力搶救,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差,怕是……”
爸爸一臉空白,像是完全聽不懂眼前人在說什么。
為什么這些字他都聽得懂,連起來就不明白了呢?
聽到最后一句話他激動反駁:
“不,不可能!我女兒怎么會沒有求生意識——”
突然想到我跳湖前那絕望沉默的態度,即使是被水淹沒也絲毫不掙扎。
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可明明他只是打了我一巴掌啊,怎么會?
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公主,自小身體就有專門營養師調理,怎么會低血糖?
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少了一個腎呢?
爸爸看著我遠去的床臉色慘白,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到墻壁才回過神。
“給我去把小婉生活過的事情都好好查一遍!一點都不可以紕漏!”
等我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只知道全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夢里那群惡心的男人每夜都會強迫我。
干不完的活、常年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我早就不想過了。
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睜開眼還是那惡心的世界。
爸爸伏在床邊,頭發竟全白了。
他眼角流出一滴淚,嘴里喃喃道:
“不準傷害婉婉!”
我厭惡抽出被他緊緊握住的手,這時候裝什么呢?連死都不讓我死的痛快。
爸爸睡眠很輕,立即睜開了眼。
他驚喜發現我醒了瞬間哭道:“小婉,是爸爸的錯,不該送你去那么腌攢的地方。”
“我沒想到那種地方的下***居然
敢這樣強迫你!”
他痛哭流涕著,好似十分痛苦。
可我只是呆愣看著天花板,道歉有什么用?
道歉就可以抹去我所遭受的一切嗎?
我的冷漠刺痛了爸爸,他顫抖著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樣摸摸我的頭。
可我往旁邊一偏,輕而易舉避開了他。
爸爸強忍悲痛收回了手,撐起一抹笑:“小婉,你放心,爸爸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們忘了這一切好好生活好不好?”
我轉過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可遠遠沒有心中的痛。
我的人生全都已經毀了,還能怎么好好生活呢?
忘不了。
也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