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yī)院進行康復(fù)訓練,期間寧玥秋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
也追問過護士,之前有沒有其他人來探望過我。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只有女兒。
為了女兒我要快點好起來。
三個月,我兩耳不聞窗外事,身體才恢復(fù)到可以站起來的程度。
我讓護工把我送到女兒學校門口。
當初這個學校是我經(jīng)過多方考量,從小學直達高中的重點學校。
來之前我打聽好了,今天就是高中放假的日子。
缺席了這么多年接孩子放學。
她看到我會很高興嗎?
我反復(fù)地從護工口里確認自己的狀態(tài)。
望著不斷從校門口出來的孩子,我激動的甚至有些眩暈。
從五點到七點。
連遠處賣小吃的攤子都要收工離開了。
一直等到人快走完了,我連女兒玥玥的影子也沒看到。
突然傳來一道驚呼。
原來是城管來了。
各個流動攤位迅速地收拾好餐具四散而逃,生怕一個不及時被抓住了,沒收所有東西還是輕的,更嚴重的還要罰款。
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太過著急,整個三輪車都翻倒在地。
場面如此混亂,她還是迅速地從車下面鉆出來。
艱難地將小車扶正。
我看著她艱難的樣子,忍不住上前搭把手。可比我來得更快的,是城管。
兩個大腹便便的城管,滿臉不耐的看著那個女孩。
“你這是第幾次了,說了這不讓擺攤,不讓擺攤,聽不懂人話嗎?”
說著推搡了一下女孩的肩膀。
她晃了晃,跌倒在了路上。手上被地上的石子劃出一道血痕。
“哎哎,你可別碰瓷啊!我就輕輕地推了一下。”
一個城管陰陽怪氣地放話了。
“我們的工作也不好做,今天你這三輪車我們就沒收了。”
說著,一邊強制性地拉走。
聽到這話,女孩一下子哭出聲,原地直直地跪了下去。
“求求您,求求您了,我爸爸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我不能失去這個車。”
這道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地我立馬沖到了那個女孩的面前。
雙眼對視的一剎那,我的眼淚直直地掉了下來。
那是,那是我的女兒啊!
她額頭上的青紫,手上的劃傷,渾身的灰塵,像利刃一樣劃開我的心臟。
她不在上學,而是在擺攤給我賺醫(yī)藥費。
不知何時,圍觀的人中來了一群小混混,里面那個領(lǐng)頭的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我說呢!不愿意跟我原來是外面有相好的老男人了。要不你在考慮考慮,我就讓我叔叔放過你。你那躺著死鬼老爸,只要你讓我高興我就給點錢治病。”
說罷,熟練地給其中一個城管點上了一只煙。
好啊,原來是蛇鼠一窩。
我攥緊拳頭,怒火把我燒的沸騰,這還是人嗎?
他們怎么敢這樣對待我的女兒。
寧玥秋,你就算不愛我,為什么非要這么對待女兒?
我轉(zhuǎn)身一拳砸向了領(lǐng)頭的那個混混,鮮血迅速地從他鼻子上溢出。
那混混抹了把臉,看見手上的鮮血,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嘴里吐著不干不凈的臟話。
我回頭想要堵住女兒的耳朵,卻只看到了她一臉的麻木。
不敢想她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苦。
這群不務(wù)正業(yè)的混混,學這些不三不四的手段拉幫結(jié)派,欺凌弱小。
惹到我頭上算他們踢到鐵板上了。
我抄起一旁的棍子逮住兩個人就往死里打,開始還有人攔我,可我拼的滿臉血也要拉人下地獄的樣子。
一群人跑的跑,倒地的倒地,那群混混哪見過這勢頭。
那城管見差不多了,打著哈哈想讓我放過他侄子。
“看你也老大不小了,給你個忠告,不要輕易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
那城管上前拍了拍我的衣領(lǐng)。
“今天這事,算我們錯了。以后也不會找你追究。”
我看著手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混混,又狠狠抽了幾巴掌。
這就是我的回答。
“知道嗎?宋氏總裁寧玥秋豪擲百億買下游艇贈送的程辰是我表弟,周圍這一片是我表弟的業(yè)務(wù)范圍。你不會想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宋氏?總裁寧玥秋?百億游艇?
這三個詞同時出現(xiàn)我差點失去了判斷。
名為理智的弦在那一瞬間就要崩掉。
當我握緊手上的棍子,想要沖上去時,宋念玥攔住了我。
“爸爸,算了吧!”
“可……”
“爸爸,你才剛好,萬一又進醫(yī)院怎么辦。”
一邊說著,宋念玥拿著紙給我擦手上剛剛打人留下的血,眼睛里透露出來的全是擔心與害怕。
說話間,宋念玥身形晃了晃,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