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琛垂眸看向風靈,聲音很輕,“老婆你看,如果之前就公開了我們的關系,誰敢誤會你是別人的女朋友?”
“那……我們復婚,然后公開,好嗎?”風靈試探詢問。
話音落下的剎那間,席琛如墨一般的黑眸有了光,但驚喜轉瞬即逝。
“沒關系,你喜歡刺激,不想被婚姻束縛,你更喜歡開放,我可以和你維持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床伴關系,至于名分……”
席琛輕笑,“不重要。”
說完,他在她后肩位置輕咬一下,似是在報復,報復她不愿意公開關系,報復她拋棄他……
可,他又舍不得她疼。
半晌,他在淡淡的齒痕上輕吻摩挲。
風靈眉心猛地一跳。
當初為了離婚,她可真是什么話也說的出口。
但讓她意外的是,他真的愛她愛到甚至可以接受她的“開放”?
還是說,他在強迫他自己接受她的一切不合理?
“怎么會不重要呢,你不恨我,不討厭我嗎?”風靈抬眸望他。
他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她必須得想辦法引導他恢復從前。
席琛低笑,如果他真的能討厭她,能恨她,他也不會在她毫無音訊的三年里渾渾噩噩。
更何況,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人。
席琛沒有回答,只是俯身親了親她的唇。
這已經是他的答案。
風靈看他強勢中極盡卑微的模樣,難免有些心疼,“其實,我……”
她想解釋,但她又不知道什么樣的解釋才能讓他相信。
席琛見她欲言又止,沒勉強,抬手扣住她后腦,加深親吻。
“老婆,就算只是床伴,也只有我一個好嗎?”他嗓音低啞,近乎乞求。
曾經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現在竟然這么低聲下氣地求她。
她無法拒絕,不禁愧疚憐愛,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嬌聲說道:“你不是我的床伴,是我的老公,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去復婚。”
復婚……
他幻想過無數次,突然的某一天,她會后悔和他離婚,她會回來求著和他復婚。
然而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她不僅沒有回來,還仿佛銷聲匿跡了一樣,他查不到她一絲蹤跡。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第一次感到恐慌。
恐慌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如今,她真的按照他預想的愿意復婚,哪怕這不是她的央求,而是她的施舍,他都覺得像夢一樣不真實。
“沒有哄騙我嗎?”席琛喉結滾動,聲音輕顫。
“當然,明天就可以。”風靈沒有猶豫。
席琛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幾分,“明天周末。”
“那就后天,我們一早就去。”
“好。”
*
周末一天,席琛依舊沒有去集團,在家里投喂她,像喂寵物一樣。
風靈也是真過上了“飯來張口”的生活。
外界發生什么全然不知,仿佛與世隔絕一樣。
只希望復婚之后席琛能漸漸恢復。
轉天一早,鬧鐘響起。
這是風靈特地定的,只是這兩天他總是把她折騰的很晚才睡,她沒有聽到。
最后,風靈是被手機來電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誰啊?”
“靈靈?”電話那頭傳來女人驚喜的聲音。
風靈聽著聲音耳熟,意識漸漸清醒,“憶姐?”
“真的是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回來了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聯系,太不夠意思了,一走三年,不回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你是真不拿我當朋友啊?”
白憶埋怨了半天,風靈都認真聽著。
她是風靈在這個世界關系最好的朋友,現在住的房子就跟她在同一個小區。
當年風靈還是席琛秘書的時候,和席家旗下經紀公司里的人接觸過,白憶曾經就是這里的簽約藝人,紅極一時。
兩人意外成了朋友,關系很好,也是為數不多知道她和席琛結婚然后又離婚的人。
“消氣了嗎,姐姐~”風靈撒嬌的喊了一聲。
白憶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湊到跟前的白銘,往旁邊走了一步,“暫時原諒你吧,雖然但是,我可不是這么好哄的。”
“那……我請你吃飯?或者幫你帶兩天孩子?”風靈想起白憶那胖乎乎的兒子,“話說團子現在上小學了吧。”
“是啊,終于上學了,你可不知道孩子有多難帶……”白憶正想跟風靈吐吐苦水,白銘拍了她一下。
白憶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轉了話鋒,“靈靈,你剛才說要請我吃飯是吧,不如就今天吧。”
“今天……糟了!”風靈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這么晚了,憶姐我還有急事,回來再跟你聊。”
話音落下,電話掛斷。
白憶都沒來得及問她什么急事。
白銘一臉期待,“姐,她同意請你吃飯了沒?”
白憶聳肩,“她說有急事,掛了。”
白銘一臉失望,看了看桌上的手幅,長嘆一口氣。
“你小子想見她,真的只是為了把手幅還給她?”白憶打量著和她幾分相似的臉,一眼洞穿,“對人家有意思吧。
居然敢在直播訪談的時候把席琛曝出來,你也是夠膽子,你知不知道,咱家老爺子見了席琛那都是客客氣氣的。”
白家也算是名門望族,但席家畢竟是金字塔頂端的大家族,一家獨大。
而席琛年紀輕輕就能在繼承席家的同時,將威脅全部解決掉,不是進監獄了,就是進地獄了。
如此手段,誰敢跟他對著干?
結果自家弟弟還簽著人家的經紀公司呢,就敢碰人家底線。
誰不知道席琛最討厭外界媒體傳他緋聞,狗仔都不敢拍他,上一個傳他緋聞的媒體已經查無此公司了。
幸好他訪談直播的時候她在隔壁錄節目,能趕來把他帶走,不然后續指不定他又要說什么。
白銘卻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姐,你多慮了,我那也是實話實說為自己澄清,席總會理解的。”
誰讓這個訪談直播故意對他挑事,那他不介意把事鬧大。
白憶挑眉,“如果你沒有問最后那一句話,我相信席琛可能會理解你,最多就是跟你解約。
但如果你真的對靈靈感興趣,故意那么問的,他一定會封殺你。”
白銘難得正經,笑了笑,“夸張了吧姐,再說了,你不是說他倆離婚了嗎。”
“所以,你看那照片,倆人像離婚的樣子嗎?你可是在現場的,你有見過席琛這么對過別的女人?”
白銘不說話了,他的確沒有見席琛這么對過別的女人,別說女人,就是在席家老爺子面前他都沒有過這么下位者的姿態。
半晌他摸了摸鼻子,恢復散漫的樣子,“我最后問的那句話……真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席總也幫我澄清一下。”
白憶問:“真的對靈靈沒意思?”
白銘:“沒意思。”
白憶看了他一眼,輕點了幾下頭,嘖了一聲,“靈靈這聲‘姐姐’真是叫到我心里了,聲音還這么好聽,當初就想讓老媽生個妹妹,結果生了你,還是有個會撒嬌的妹妹好。”
沉默片刻,白銘沒忍住問:“她真的很會撒嬌嗎?”
白憶斜眼看他,眼神好似在說“果然如此”。
白銘掩飾地閃了閃眼睛,他顏控,喜歡愛撒嬌的,會哄人的,當這些buff疊滿,感興趣也沒錯吧……
*
風靈連忙起床收拾自己,她可是定了好幾個鬧鐘,就怕自己起不來,都沒響嗎?
她看了一眼旁邊,席琛沒在。
可能做飯去了,他沒叫她嗎?
風靈急匆匆往臥室外走,手臂忽然被抓住。
“你去哪?”
風靈驚了一下,回過頭,就見席琛站在墻邊,松了一口氣,“我起晚了,不是說好今天復婚嗎,這個時間民政局應該……還沒關門吧……”
她不太自信,因為已經中午了。
席琛沉默良久,緩聲開口,帶著一絲酸意:
“回來以后,你都沒跟我撒過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