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別的沒有,唯獨掌管著京師兵馬。
本朝太尉一職是真真正正的實權職位,調動軍隊雖然需要經過皇帝的同意,可小范圍找些人馬辦事,下層軍官也很愿意賣太尉府這個面子。
不過一炷香時間,我們就將邕侯府團團圍住。
老侯爺罵罵咧咧地從后堂走出來:
「你們是哪個府上的,敢襲擊朝廷命官的府邸!」
「本侯一定要上報圣上,治你們的——」
話還未完,老侯爺愣住了,驚疑不定地看著站在父親身邊的我,又下意識往夜闌院子的方向看了看。
「親家,你們這是?」
「還有月兒,你怎么在這,不是應該在?」
父親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問話:
「本官可當不起你這一聲親家!」
「月兒為什么在這,你倒問問你那個好兒子!」
老侯爺不知想歪了什么,看向我:
「可是我那逆子做了什么混賬事?」
說著,他高喊道:
「來人,去把夜闌那個逆子給我叫過來!」
我淡淡道:「不必了,我父親已經派人去請他們夫妻過來了。」
我刻意加重了『夫妻』二字。
夜闌和畢螢總不能是忽然相愛的,作為父親,他真的一點夜不知情嗎?
老侯爺瞳孔一縮,顯然明白了什么。
我看向父親:「父親,可否請您和老侯爺移步,我想自己跟他談談。」
父親知道我自小注意甚多,自然愿意配合我。
老侯爺自覺沒什么底氣,不情不愿地被父親拉走了。
他神情羞惱卻無緊張之色,大概也不覺得我能干出什么出格事。
連彈幕都一派輕松。
【我嘞個豆,女配倒反天罡!在侯府趕太尉和老侯爺出去。】
【完了完了,她不會要打我們女寶吧!】
【安啦,有男主在,女寶會沒事的。】
不過片刻,大堂外就傳來了聲響。
「放肆,你們是什么人,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嗚嗚闌哥哥我好怕!」
「別怕,這里是邕侯府,沒有人能在這里傷你。」
男子的厲呵聲,女子柔弱的求救聲,夾雜著牛皮軍靴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隨著穿寢衣的一男一女被士兵押了進來,彈幕在這一刻開始沸騰了。
【姐妹們,我宣布男女主超甜的!】
【啊啊啊啊男主他超愛的,我都要羨慕女寶了。】
【惡毒女配能不能去死一死啊!居然還帶人來破壞男女主的洞房花燭夜。】
【哈哈可惜已經晚了,男主早就和我們女寶嘿嘿嘿了!】
彈幕一面倒地歌頌夜闌和畢螢的絕美愛情,對我大肆謾罵批判。
我瞇起眼,將目光投向進來的一男一女。
女子跪在地上,小臉蒼白,顫著身子端是楚楚可憐之姿。
她幾乎不敢抬頭看我,只是低垂著脖頸,露出后頸上斑斑點點的青紅痕跡。
顯然,她剛剛做了什么一目了然。
我視線略過她,落在了男子身上。
男子無疑是俊美的,哪怕只著了件寢衣,被士兵強押在地上模樣狼狽,也掩不住他的風姿。
我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前未婚夫,難以想象他頂著這副看似精明的皮囊,居然會做出換花轎這種蠢事。
如果沒有畢螢認親這回事,他憑什么認為自己換了太尉千金和花樓娼女的花轎還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