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序不知信沒信,他只是淡淡點頭。
然后關門進來。
家里常年只有我一個人。
他的拖鞋已經落了灰。
沈濂序拿拖鞋的手頓了頓,然后去拿一次性拖鞋。
拆封,穿上。
重新站好。
看我。
我仍然站在原地。
有些無措。
因為家里來客人,主人是要招待的。
只是這房子是他買的,他才應該是主人。
至于我這個客人,也沒有不打聲招呼就離開的道理。
所以,認真思考了下,我試探道:「我去睡了。」
頓了頓,又干笑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和沈濂序是青梅竹馬。
兩家大人都認識。
我有些社恐,每次和不太熟的人說話,都會很禮貌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這還是第一次,我對沈濂序用上這句話。
沈濂序大概也想到我的習慣,他抿了抿唇,然后點頭。
懸在半空的心臟倏地落下。
我松口氣,立馬轉身就走。
但在轉身那刻被叫住:
「李姐說,你同意離婚了?」
嗓音溫和,不再是冷冰冰的、不耐煩的。
原來他回來是為了這件事。
說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我轉回頭,故作不在意地重重點頭,笑道:
「嗯,我想了想,還是要錢比較好。」
「李姐說,我能分不少錢呢。」
李姐是他的經紀人。
也是關靈的經紀人。
是沈濂序拜托李姐這個金牌經紀人收下的,因為他不放心關靈。
他愛一個人,是真的面面俱到,溫柔體貼。
沈濂序面容隱在陰影里,我看不清。
電視上的花絮還在放。
關靈的聲音一直充斥在空氣里。
無時不刻表示她的存在感。
我眼睛有些不舒服。
所以飛快跑去書房,揉了把犯困的眼睛,才跑回來。
手里拿著那疊離婚協議書。
錢給的很大方。
足夠我幾輩子吃穿不愁。
我沒有靠近沈濂序,而是將協議放在干凈的餐桌上。
「字我已經簽了,等冷靜期一到,我們就去領證。」我笑道。
沈濂序沒接話。
我以為他不相信。
又保證道:「你放心。」
「我一定會去,不會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