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做了心理準備,宋枝還是被氣笑了,“宋倩跟野男人私奔一年,回來還要辦個歡迎宴?是要告訴大眾,宋家以女性不潔身自好為榮嗎?況且宋夫人,你要清醒一點,我和靳斯言的離婚證還沒領......”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見屏幕里宋倩的哭聲。
“是我不爭氣,所以才害的爸媽被笑話!都怪我,媽,我知道姐姐恨我,別讓她來了,我不介意受到外界的揣測和鄙夷!”
“乖女兒,是人都會走錯路,你肯回頭,那就還是我和你爸爸的心肝寶貝,別怕,我不會讓你被人嘲笑的!”
柳瓊安慰完,話鋒一轉道:“宋枝,今晚對倩倩很重要,你必須過來配合!”
就連宋父宋正也嚴肅開口,“宋枝,要以大局為重。”
宋枝笑著,可心口那塊肉卻疼的厲害,像是有把刀子伸進去,在里面絞啊絞。
這一家三口,可真是......好極了!
她深吸氣,冷冷道:“好,我會過來的。”
說完,她掛斷電話,臉色逐漸冷漠,但愿他們不后悔。
日落西山,宋枝換上禮服,打扮一番,驅車前往宋家老宅。
里外布置一新,傭人出出進進,看見她,都像是沒看見一般。
宋枝進了客廳,便看見宋倩穿著最新款的禮服坐在父母中間。
“你自己換禮服了啊,我還給你準備了裙子和化妝師。”柳瓊眼里閃過驚艷,打扮過的宋枝,倒還有幾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宋枝坦然落座,不緊不慢道:“不方便,我在這個家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也不想在或許會有攝像頭的客房換衣服。”
話一出,宋家三人都是臉色一沉。
“怪我不好,不該相信朋友,要是不讓她住下,她就不可能安裝攝像頭。”
宋倩擦一把眼淚,低聲下氣道:“宋枝,對不起啊,幸好沒有拍下什么,否則我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你心善,所以才對人沒有防備,不怪你。”
柳瓊安撫性的拍拍宋倩后背,又皺起眉頭看向宋枝,“都過去的事了,別放在心上,做人要大氣一點。”
宋枝沒忍住笑出聲,當年她初到宋家,宋倩便開口要把主臥讓出來,可每次要搬東西,她要么哭要么暈要么陷害自己欺負她,作了一個月,宋家三人默契的不提搬房間的事情,她就一直住在后院的空房子里。
老宅占地廣袤,除了吃飯,她愣是沒有機會見父母。
沒多久,宋倩又作,說宋枝一個人住空房子寂寞,不像一家人,要她搬回來,住在主臥隔壁。
她搬了,當晚換衣服,便察覺到攝像頭,拿住證據然后狠狠鬧了一通,卻不敵宋倩的一暈,父母軟硬兼施,要她算了。
“你什么表情?”
柳瓊一臉不悅,板著臉把自己寫好的紙條塞到宋枝手心,“上面的話都背熟了,等倩倩和斯言跳完舞,你就上臺獻祝福。”
宋枝冷漠的攤開紙條,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憤怒!
紙上寫了是她逼走宋倩,是她算計靳斯言上位,她愧疚難安,決定退出,給倆人重歸于好的機會......滿紙荒唐言!
“記住了嗎?”宋正語氣威嚴。
宋枝暗暗攥緊拳頭,笑容沒有一點溫度,“記住了。”
......
歡迎宴舉辦的格外盛大,現場觥斛交錯,好不熱鬧。
宋倩像一個驕傲的公主,和靳斯言在音樂下翩翩起舞。
一舞畢,該宋枝登場。
她提起裙擺,昂首挺胸邁進會場,原本打定主意要給自己出口氣,可此刻看見親密挨在一起的靳斯言和宋倩,她卻還是心口一痛。
他的目光那么溫柔,臉上的笑容那么燦爛,作為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年的妻子,她卻從未得到過。
她是靳太太,是能解決生理需求的人,是能哄得靳奶奶開心的吉祥物,唯獨不是他的愛人。
或許她一開始,就不該同意嫁他。
不過沒關系,她會慢慢收回自己的心。
客人們竊竊私語,“這位才是靳太太吧?平時見不到人,沒想到打扮起來,比宋倩漂亮多了,不過靳總和妻妹跳開場舞,這又是哪一出?”
“兩人在婚前就有一段情,你不知道嗎?”
“啊!那不是婚內出軌......”
微弱的聲音,還是傳到宋倩耳朵里,她勉強維持笑容不變,走向宋枝,“姐姐,不管之前發生了什么,我都很高興你能來我的歡迎宴。”
“不要高興的太早。”
宋枝掃了對方一眼,便挺直腰桿面向賓客,落落大方道:“從開場舞里,諸位應該能看出來,宋倩和我的丈夫靳斯言,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確實如你們眼見的一般,她們才是一對,之所以弄成現在這幅局面,還是要怪我。”
此話一出,氣氛如同煮沸的開水,看客們停下手上的事,用眼神化為問號,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場八卦。
宋倩臉上笑容真切了兩分,她拉住宋枝的手,紅了眼眶,溫柔道:“枝枝,我們是姐妹,是家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也別太自責。”
柳瓊也笑吟吟道:“倩倩大方,一切撥亂反正就行了。”
靳斯言俊眉微皺,宋枝今天格外的配合,可為什么,他心里卻堵得慌?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冷道:“累了就回房間......”
“別心急,我還沒說完。”
宋枝掀起眼皮看一眼靳斯言,生怕控制不住情緒染紅眼眶,她迅速挪開視線,接著開口道:“大家都知道,一年前,靳斯言重病在床,九死一生,當時原本要嫁靳家的是宋倩,可為什么會變成我呢?”
“自然是因為她不想守寡,所以和人私奔逃婚了!現在靳斯言好了,宋倩也回國了,我竟然占了靳太太的位置,真是罪該萬......”
“宋枝!你胡說八道什么?”柳瓊瞪一眼宋枝,又寶貝般的把流淚的宋倩護在身后。
那銳利如刀的目光,倒像是看仇人。
宋枝冷笑一聲,深吸氣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在諸位來之前,我收到一張我母親柳瓊女士要求我背誦的祝福模板。”
她掏出手機,把拍下的紙張投屏,“我認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不該把罪名攬到身上,我也認為與其干巴巴的背誦,不如送上原件,讓大家共賞。”
如同在水中投入一顆手榴彈,圖片上的每一個字,都讓眾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