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靳太太,你已經(jīng)懷孕一個月了!”
宋枝一臉難以置信,看向醫(yī)生,“懷孕?怎么會,我明明吃了避孕藥的......”
“您確實懷孕了,避孕藥也不是百分百成功的。”
醫(yī)生扶了扶眼鏡,耐心叮囑道:“我給你開點葉酸......”
“不要孩子。”靳斯言冷聲打斷,俊臉凝出凜冽寒光。
醫(yī)生皺著眉抬起頭,“你太太***壁很薄,要是打了這個孩子,對身體傷害很大的,說不定以后都不能有孩子。”
“我要!”
宋枝握著化驗單的手忍不住發(fā)抖,她抬頭對上靳斯言充滿怒氣的視線,語氣卻格外堅定,“我要這個孩子。”
她六親緣淺,所以格外想要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靳斯言煩躁的扯一把領(lǐng)帶,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宋枝攥緊拳頭,神色如常詢問醫(yī)生注意事項。
十分鐘后,她出醫(yī)院,加長林肯停在路邊,發(fā)出‘滴滴’的喇叭聲,她深吸氣,緩步走過去,剛要上車,靳斯言嘲諷的聲音響在耳畔。
“什么時候做的手腳?”
宋枝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原本不管被誤解多少次,心還是會撕扯般的痛,“我沒有,你也聽見醫(yī)生說了,避孕藥也不是百分百......”
“夫妻一場,你一年前逼走宋倩的事,我一直當作不知道,現(xiàn)在又算計懷孕,真覺得我會一直妥協(xié)?”
靳斯言視線落在宋枝依然平坦的小腹,鳳眸涌出淡淡厭惡,“你不想離婚,是嗎?”
宋枝心頭涌出一股郁氣,她這半生,都在宋倩的陰影里。
本該是宋家大小姐的她,在出生時被宋倩母親掉包,讓她一直在鄉(xiāng)鎮(zhèn)長大,受盡欺凌。
就在她好不容易認命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宋家人找到她,說她才是宋家的千金。
回到宋家,原以為等待她的是父母的疼愛,可從小在泥濘與家暴中長大的她卻格格不入。她像一個突然闖入的小偷,不是被嫌棄就是一次次被宋倩變著花樣的戲弄羞辱。
直到宋倩鬧出私奔逃婚的丑事后,卻因為不敢得罪靳家,要求她嫁給當時已經(jīng)重病的靳斯言!
她想著報父母生恩,抱著大不了守寡的念頭,她毅然嫁過去!
新婚夜,等她見到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靳斯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竟然是她二十年黯淡歲月中唯一的那一束光!
之后,她每天衣不解帶,白天黑夜的守在他的床邊,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靳斯言竟然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誰知靳斯言病剛好不過一年,宋倩回來了,尋死覓活加上苦肉計,所有人都說,是她占了宋倩靳太太的位置,所有人都在逼她讓位,沒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她攥緊拳頭,咬牙忍著心里的酸楚,“我沒有逼宋倩離開,她是和人私奔......”
“你父母親口告訴我,是你以***迫宋倩離開宋家,難道會有假?到現(xiàn)在,你還想污蔑她?”
靳斯言左手無意識撫摸腕間佛珠,權(quán)衡利弊后,神色鎮(zhèn)定又冷漠,“你愛生,那就生,生出來以后,孩子會認宋倩做母親。”
說完,他一腳油門,加長林肯疾馳而去。
尾氣轟了宋枝一臉,她不明白記憶里那個用溫和語氣說著‘我愿做好風(fēng),望各位以后山高海闊任而游’的慈善家,怎么會忍心讓別人母子分離,也不明白為什么真的有人不愛自己的親生女兒。
胃部翻涌的厲害,她蹲在路邊,吐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