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時代,物種畸變,人類也發生了進化。
男性進化出更強的五感和戰斗力,叫做哨兵。
女性進化出精神力,可以安撫哨兵躁動的精神世界,叫做向導。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哨兵和向導比例開始失調。
向導的出生率和存活率持續走低,隨之引起的,就是哨兵這個群體,極易躁動的精神世界得不到有效的安撫,淪為一批又一批的消耗品。
如今的星際,每一個現存的向導都是瑰寶。
蘇漾就穿越到了這樣的時代,即將成為一名稀缺的向導,但她自己并不知道。
……
X-379號荒星。
茫茫荒原上,蘇漾身著作戰迷彩,扣著藍色鋼盔,背著印有紅十字徽章的醫療包蔫噠噠的坐在地上。
她跟醫療隊走散了。
她是華國第三軍醫大學,中醫學院碩博連讀研一的學生。
很幸運的跟著導師一起,前往利比里亞執行維和任務,給當地提供醫療支援。
今天是她第一次跟導師一起出外勤,結果就出了意外。
一伙武裝勢力公然違反《日內瓦公約》襲擊了她們的醫療隊。
車子被炸毀,隊伍被沖散,場面太過混亂,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反正就沒命的跑,然后找地方躲避。
等到槍聲和爆炸聲停止,她恍恍惚惚從掩體里爬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片茫茫荒原。
車呢?人呢?布滿硝煙和鮮血的戰場呢?
是她跑太遠了嗎?
大概是應激造成的心因性遺忘,武裝襲擊時候發生的事情,她不太能回想清晰。
反正就恍恍惚惚的,現在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沒有信號,連緊急求救電話911都撥不出去。
更關鍵的是,她的身體好像還出了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恐怖襲擊里,有人使用了違禁的化學或者細菌武器。
她可能中了招,身體產生了一些未知的變化。
這會兒,她的腦袋暈乎乎的,有點脹脹的疼,還出現了一些難以言述的幻覺。
她的腦袋里好像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空間,有什么東西在里面鉆來鉆去,跟盤古開天辟地似的,那東西似乎還想沖破她的腦殼鉆出來。
很難受。
蘇漾抬手揉了揉跳疼的太陽穴,努力壓下暈眩帶來的惡心感。
就在這時,一聲爆炸的轟鳴從遠處傳來。
巨大的聲響,嚇得蘇漾當場臥倒。
借著野草的遮擋,她悄然觀察四周。
片刻后,她看到有硝煙從她斜前方的位置升起。
是救援隊伍趕過來了嗎?
跟那些恐怖武裝分子交上火了?
可是,在那一聲爆炸之后,就再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這有點不對勁。
如果是交火,肯定有槍聲。
斟酌再三,她決定湊近些去查看一番。
如果是救援隊伍,那她能提前獲救當然最好。
最不濟,她也得知道,她現在到底失陷在哪里,要應對什么樣的境況。
臨出發的時候,她還做了一系列的準備。
她把胳膊上,屬于戰地醫生的紅十字袖章露出來,怕不夠醒目,還特地從醫療包里拿出紗布,用紅筆畫出大大的紅十字,系在另一條胳膊上,確保從哪個角度,都能看出來她醫生的身份。
醫生的身份,在這種混亂的地方,很多時候能夠保命。
想了想,她又摘了些地面的野草揉搓出汁液,混合著地面的沙塵灰土,在臉上抹了抹,把自己捯飭的灰撲撲的,好像剛從哪個爆炸現場鉆出來的難民。
……
荒星,另一處地方。
墜毀的飛行器旁邊,一隊哨兵沉默的看著飛行器殘骸。
為首的哨兵,是帝國第三軍主帥沈星澤,一個戰功赫赫,但污染值超過95,隨時可能失控狂化的雙S級哨兵。
極端危險的存在。
其余哨兵也都是S級,且污染值超過85。
他們都是沈星澤的生死兄弟。
這一次,由他們負責護送或者說押解沈星澤前往邊陲星,度過所剩不多的時間。
同時,他們這些負責護送的哨兵,也會留在邊陲星前線,守疆衛土,在狂化之前,發揮最后的余熱。
沈星澤注射了抑制劑,在途中一直很安靜,本以為順順當當的航程,誰想在飛過大半的時候,既定的安全航線上,一顆超新星突然爆發,引起了伽馬射線暴。
飛行器受到波及出了嚴重故障,不得不就近迫降。
看著地面的一堆殘骸,沈星澤臉上露出幾分沉思。
飛行器墜毀成這副模樣,應該是沒有修復的可能了吧……
“我們的維生物資還夠用幾天?”沈星澤問。
“大部分物資都在飛行器上,沒能搶救出來。
現存的營養丸和水源夠維持10天。
但抑制劑只剩下三天的分量。
即便節約著用,最多維持五天。”軍師陸衍面色凝重。
聽到這個數據,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些許沉重。
超新星爆發,周遭的宇宙空間里,充斥著高能粒子和宇宙塵埃,求援信號根本發不出去。想等到救援,最理想的情況,恐怕都得半個月以后。
對他們這些高污染值的哨兵而言,餓他們三五天問題不大,但三五天沒有抑制劑……
別說三五天,即便一天不注射抑制劑,他們都不能保證是否還能如同現在這樣保持理智。
就在一眾哨兵一片愁云慘淡的時候,蘇漾從遠處悄悄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