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親辦完葬禮后,我帶著媽媽的日記本回了一趟老家。
不為別的,只為了避開鄭業的糾纏。
警方已經將爸爸媽媽和奶奶的死亡全部定義為***。
可鄭業卻死死糾纏著我不放,仿佛一定要調查明白事情的真相。
面對鄭業的反復盤問,我實在覺得厭煩至極。
回到老家那天,我迫不及待地翻開了媽媽的日記本。
第一頁,媽媽只寫了一句話。
“清清,既然你能打開這本日記,說明你是個勇敢的好孩子,媽媽感到很欣慰。”
我捂著嘴,淚水滑落。
只因媽媽***那天,把我叫到她身邊。
她對我說出妹妹那句遺言的時候,攥住了我的手。
所有記者們的注意力全都盯著媽媽的嘴,沒人注意到,
媽媽在手中給我塞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著她日記本所放在的位置。
我遵照紙條寫的內容,成功找到了媽媽的日記本。
只是沒想到,只看了第一頁,就讓我潸然淚下。
我迫不及待地翻開后面的內容,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越看越心驚。
我沒想到,爸媽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直到看完最后一頁,我悵然的合上了日記本。
我要等一個人。
……
十年的時間一閃而過。
妹妹十周年忌日那天,我早早的捧著一束花來到了墓地。
卻沒想到,有一個人來的比我更早。
他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帶著帽子和口罩。
遠遠看過去,我看不清這人的長相,只能看出來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
我心中一喜。
看來我等的人,已經到了。
我摸了摸小心翼翼放在懷里的東西,向男人走了過去。
男人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
我沖他笑了笑,率先開口道:“你認識淺淺?”
男人點點頭,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
“對,李淺曾經是我的學生。”
他看向墓碑上貼著的妹妹照片,眼里有些懷念的神色。
“李淺她很聰明,又聽話,是我教過那么多學生里,為數不多愛學習的孩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十年里,我總是覺得很可惜。”
“聽說今天是她的祭日,所以我才來看看她。”
男人抬眼看向我,眼里有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放輕了聲音,“你是李淺的姐姐嗎?你們的眉眼看起來有些相似。”
我仔細盯著男人帽檐下露出來的白發,笑了笑。
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禮貌性的問道。
“對了,您怎么稱呼?”
男人頓了頓,回答道:“我姓王,叫做王路遙。”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王路遙身后向前一步,將帶的那束花放在了妹妹的墓碑前。
見我靠近,王路遙下意識的后退半步。
緊接著又猛然頓住腳步,有些失神的看向我的臉。
我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就像媽媽跳樓前所做的那樣。
然后沖了笑了笑。
王路遙似乎有些怔愣,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你笑起來的樣子,和李淺更像了。”
我眨了眨眼,“王老師,你都十年沒見過淺淺了,還記得她長什么樣子嗎?”
王路遙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想說些什么補救一下。
我打斷了他的話。
“我帶了一些淺淺以前的照片,要不要一起看看?”
王路遙的神色有些猶豫,好像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我像是沒注意到他為難的神色,手緩緩伸向懷中。
只是拿出來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個針管。
王路遙反應極快,連忙想要后退。
他瞳孔皺縮,語氣驚恐:“你要做什......”
我的動作比他更快。
畢竟這個場面,曾經在我腦海里預演過無數次。
針管扎進了王路遙的脖子上,他的話只說到一半,身子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我慢條斯理的帶好手套,將他慢慢拖拽到了車上。
前幾年,我為妹妹換了一個墓地。
換到了最偏僻的地方,旁邊就是墓園偏僻的小門。
從妹妹墓碑到門口的距離,最短。
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停止過鍛煉自己的體能和反應速度。
十年磨一劍,我只為今天。